蓮笙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哈哈,姐姐醒了,”還沒等完全睜開眼,蓮笙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吵鬧聲,“阿金,你在這裏看著姐姐,我去告訴陳吉伯伯他們!”
一陣小跑聲過後,睜開眼的蓮笙就隻看到了坐在床邊歪著腦袋瞅著她的阿金,土黃土黃的毛色加上黑亮黑亮的大眼珠,看得她玩心大起,猛地坐起身,伸出兩隻“魔爪”很爽很開心的就把阿金自己梳理了一晚上才理順的頭頂一撮兒毛給弄得亂七八糟,然後看著鬱悶到沒臉見人的阿金自己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逗弄阿金都能讓她心情非常的好。
“黑崽子,你醒啦?”人未到聲先聞,陳老爹招牌式的大嗓門隔著老遠就砸了過來,瞬間就將蓮笙的好心情毀得一幹二淨,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和蓮芯似乎是投奔到了陳吉伯伯家,但是這裏有著一隻她非常不願意看到的“老烏龜”。
“蓮笙,你感覺怎麼樣……”陳吉在外室一聽到蓮笙醒來的消息就立馬扔下手中的活計匆匆向這邊跑來,不過比起“噌”的一聲從躺椅上竄起來便沒了蹤影的陳老爹,他還是慢了好幾拍,當他帶著一臉關切的跑到蓮笙所在的客房時,話剛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反而是用一隻手拚命的揉起了太陽穴,滿臉愁容的樣子仿佛昨天天還未亮時被搶劫的是他一樣。
此時的蓮笙和陳老爹正在蓮芯的加油聲中比拚眼力,蓮笙環著手,陳老爹叉著腰,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互相瞪著,誰都不肯認輸。
“老烏龜,你來幹嘛?”
“黑崽子,你來幹嘛?”
“……”隻是陳老爹的一句話,就讓一向說話噎死人的蓮笙無言以對,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萎靡,默然的收回了瞪著陳老爹的目光,頹著雙肩就走出了客房。是啊,她來幹嘛?寄人籬下而已,現在的自己連自保都有問題,又何談保護妹妹?連幾個混混都能把她打成重傷,還怎麼給爹爹、給村子裏的人報仇?
正在蓮笙一臉茫然的胡思亂想之際,一隻有力而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將她往前一帶,道:“哈哈,蓮笙丫頭你恢複的可真快,走,叫你何靜伯母給你做好吃的去,中午好好給你跟妹妹接風!”
何靜便是陳吉的妻子,一個沒能啟靈的普通中年翼族婦女,不善言辭,但是為人熱心、厚道,自從聽說了蓮笙姐妹倆的遭遇之後更是打心眼裏心疼起了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一聽到蓮笙醒來的消息後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廚房裏去做飯,想要給蓮笙好好補補。
而此時陳祥把中午最後的一個買鐵器的客人送走後,便早早的關門打烊,來到了集市,想買幾隻小孩子愛吃的糖人。
“陳祥?好巧啊!”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陳祥身後傳來,說話者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翼族女子,穿著一件白色的裘皮外衣,遮住小半張臉的連衣帽還帶有一圈細密而纖長的絨毛,看起來非常的昂貴。
“是歐老師啊,好巧,你來買東西?”陳祥回身看清來人後,略微有些驚訝,因為他和對方並不是特別熟悉。
女子名叫歐蘭蘭,是喀爾特翼族天賦學堂的理論老師,同時也是喀爾特首富歐景天的小女兒,今年二十五歲,因為學堂和陳記鐵匠的有鐵器的交易,所以去陳家的店裏買過幾次東西,但大部分的時候是大哥陳吉接待的,隻見過陳祥兩三次,陳祥並沒有想到對方會記得他。
“嗯,是啊,為班裏進步大的孩子們買些獎品,你呢?”說話間出於禮貌歐蘭蘭便將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略微有些發紅的娃娃臉,非常的可愛,與一般翼族不同的是,她連瞳孔都是金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