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摔了。
滿屋子的人從最初瞧到這裏,倒成一片。
節操呢?
下限呢?
你一個老太太都這樣,還讓小輩怎麼正經?
當狐娜忽然看到此時陳老爹臉上那種猥瑣的笑容時,就明白自己這次真的是掉進狼窩了,還是一幫吃人於無形之中的惡狼。
“一定是星象出了問題,未知之星若真的跟這幫人在一起,肯定是要倒黴的……”扶額的狐娜似乎已經看到蓮笙那慘淡的未來了。
沒錯,蓮笙正是狐族聖女口中的“強大未知”。
除此之外,她從星象上再看不出任何東西,這也是狐娜跑到這裏的原因,她希望借助這未知力量,將狐仙寨亙古不變的聖女枯守桃花林的規矩破掉,還姑姑一個自由身,同時也是在為她自己的未來而鬥爭。
隻是這種鬥爭的希望,真的是太過於渺茫了。
“如果世間再無痛楚,人人和睦,那自然也就沒有我們存在的必要了。”
臨行前,姑姑對狐娜說這句話時那憧憬的樣子還曆曆在目,早已變得暗淡的雙眸似乎還因為當時的激動而有些神采,熠熠灼灼。
但是看現在的情況,麵前的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未來所麵對的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局麵,那嘻嘻哈哈的樣子是一種完全沒將事情放在心上的感覺,這樣的人到底值不值得成為自己未來交予信任的同伴?
“吱”的一聲門響,慌慌張張地衝進來一道淺綠色的身影,打斷了狐娜的思索。是蓮芯,自從彩鷲離開之後,這個小丫頭便整日穿著彩鷲當年最為鍾愛的淺綠色或是翠綠色的衣裙,神色之間也平添出了一份嬌柔,少了往日的活潑。
隻見她闖進門後,小臉有些激動,紅彤彤的,朝著屋子裏的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快,快來,姐姐,姐姐醒了!”
“謔”的一下,原本平躺一直將自己當成是“癱子”的阿金立馬坐了起來,蹣跚著便要下地,而陳老爹更是誇張,早已風一般地不見了人影,隻有下方才他端著的那隻茶杯的杯蓋在實木桌子上獨自打轉兒。接下來,蓮芯、張珺雅、楊素素、陳老娘也二話不說,直接閃人,甚至連沒人搭理的小阿紅也一邊撲扇翅膀一邊邁開兩條超短的小腿,撒丫子跑了出去。
幾個呼吸之間,偌大的房間裏麵隻剩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狐娜和哀嚎著“沒有人性”的阿金麵麵相覷。
“你不是一直都想打聽蓮笙的事情嘛,她現在醒了,你怎麼反倒不積極了?”隻能端端的坐起,卻是沒辦法自己下地向著蓮笙的屋子衝去,著實令阿金很受傷,想叫狐娜幫忙,但一想到自己方才對待人家的態度,還真沒臉開口。
狐娜搖搖頭:“沒用的,問你們都問不出來,問本人就更沒戲了。”頓了頓,狐娜站在窗邊,繼續道:“況且,此刻的她怕是也沒有和我說這些的力氣。”
……
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難得的是,這次的夢並不是有關藥村村民被殘殺、藥雲慘死的畫麵,而是一場關於過去很久遠、很久遠之前的夢。
夢裏有個愛笑的男子,就像是一個鄰家漂亮大男孩兒一般地纏著自己去很遠的野外郊遊,途中偶遇了一紫一藍兩朵分別長有七瓣和六瓣花瓣的彩色鷹鷲花。
一般的鷹鷲花都是五瓣純白色的小花朵,它們兩個很特別。
資質很好,看顏色,也知道它們已經在這個世間存在了很久很久。
男子想要將兩朵鷹鷲花據為己有,被自己攔了下來。
他在遠處揮手催促著離開的時候,笑得雖然模糊,但是溫暖。
隻是關於自己,在夢裏卻是沒有一點印象,感覺像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嘶……”一時間想不到關於自己當時在夢裏的樣子,蓮笙忽然覺得頭痛欲裂,迷迷糊糊中抽著冷氣睜開了眼睛,而等到她的意識徹底清醒時又被眼前的N個人頭狠狠嚇了一跳,那一雙盯著她泛著“綠光”的“狼眼”,使她誤以為自己被拖進了狼窩。
“你醒啦?”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湊在床邊最靠前位置的,既不是寵得她無法無天的陳老爹,也不是一直守著她的妹妹,而是僅有幾麵之緣外加一起打了一場群架的晉北——那眼神和語氣之中絲毫不加掩飾的關切,令得很少有這方麵“享受”的蓮笙沒由來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擋在前麵的晉北絲毫沒有眼力勁兒,直接搶了自己這個老祖的位置,陳老爹非常不爽:“小子,誰告訴的你蓮笙醒來了?還有,你怎麼跑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