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晚清隴上詩人祁蔭傑(2 / 2)

辛醜間,饒公以女妻胡君經武,因事罹禍。湘綺、湘淥,後先齊名,略如漁洋之與蓮洋也。有《十七國宮詞》《明宮雜詠》《寄禪生傳》《曼陀羅室詩序》諸著存寺中。

雨黑僧樓海氣寒,把君詩卷夜深看。

瑯嬛笈上三乘字,合是人間不死丹。

名山遺著有千秋,遼鶴歸來我欲愁。

城郭人民都換了,斷腸風景忽西州。

文章奕世見交親,不必驊騮影絕塵。

衰晚報君惟有淚,廿年前是受恩人。

紅豆花開側豔詞,幾回同宴好花枝。

娉婷影斷紅心在,沉醉東風似舊時。

短褐江湖感鬢華,又攜詩卷走天涯。

無人為記春明夢,墓上紅鵑十度花。

宣南風雨對床時,知我深於我自知。

不道窮荒雙鬢雪,報公惟有七哀詩。

崦嵫西馭海東波,曾累桓伊喚奈何。

酒罷更添今夕淚,黃公壚畔舊山河。

祁蔭傑在詩歌創作上確是有成就的。近現代詩人,學者、專家讚詞頗多,推崇備至。

甘肅詩詞網:“恬淡真摯,綺麗富華,既慷慨悲壯,又哀婉多姿,融合了諸家之長,形成了自己鮮明的風格。”

《蘭州晚報》(2000年5月22日版):“著作有梨花詩七律20首極工,曾在蘭州《中心報》以署名漓雲而刊布,久已膾炙人口。而哀情詩文尤佳,有遺稿存於家。”

國民黨元老於右任:“祁先生之詩,出之以雄強,約之以綺麗,體物寓興,卓爾名家。”題隴西祁少潭《漓雲詩存》一首:“風雨山川阻半生,詩人竟失一蘇卿,百年博大纏綿句,落日千羊喚母聲。高呼湯武天人戰,否認夷齊薇蕨香,瞻彼西山猶有淚,清風明月不能忘。”

國民黨台灣監察委員曹啟文:“回懷盥誦,愛不釋手,而精詣微妙,寄意淵深,庸偎淺識如餘者,安能窺測於萬一,乃請品於當代大詩家於右任先生,經其品題,許為一代佳作,可垂不朽。”

美籍華人教授羅錦堂:“運綺麗之筆,寫悱惻之情,寸管留香,飛花揚彩,神奇暢婉,令人心醉。”“出語清絕,寓意高古,以林壑煙霞為容姿,以野水山橋為景色,有移情易性之妙,無嗟名歎利之習。”甘肅省唐代文學學會會長、碩士研究生導師林家英題《漓雲詩存》一首:“淵源家學喜承傳,百斛才思似湧泉;世事紛紜存筆底,人情溫熱蘊心間。風騷賦比抒情誌,群怨興觀追古賢;自是珠璣長葆靚,陽春白雪映祁連。”

祁蔭傑一生寫了許多好詩,尤以揭露不公世道的現實主義詩歌見長。寫勞動人民苦難生活的詩篇入木三分,真切自然,催人淚下。如《寓目》:“久旱減饑腸,流喝到岩穀;破釜無炊煙,荒坡斷寒綠。藜藿苦不飽,況忍咽粱肉;西風吹野燒,日暮吞聲哭。”災荒之年,西風吹燒著原野,農村淒惶一片,家家斷了炊煙,每到夜晚,到處是隱隱的哭聲。再如《傭者歎》寫封建地主奴役下的佃農,身著單薄衣衫,頂著寒風在打麥場上勞作,麥芒如針刺著他們的皮膚,寒風如刀割裂他們的手指,日暮黃昏還不得休息。而過著寄生生活的富人,卻是“朝餐進珞酥,夜眠擁褐綺”。他們如“蟣虱”一樣。

祁蔭傑是一介書生,他透過詩歌鞭撻統治者的黑暗和權貴的嗜血如蠅,表達對勞苦大眾悲慘生活的深切同情憐憫。然而,在他的臨終絕筆“王意容之杵,臣心到蓋棺”反映出清末遺老,往往亦然的陳腐。

祁蔭傑的生平事跡載於《中國近代文學大辭典》。是值得隴西人民為之自豪和驕傲的。

據史料記載,晚清隴上詩人祁蔭傑的別墅修建於隴西縣文峰鎮東四十裏鋪村上街社正西二級台地。後別墅廢棄,民間俗稱祁家院。1987年5月15日經甘肅省定西地區文物普查隊調查登記記錄,該地為文物保護單位祁家院遺址。東至上街村、西到何家屲、南臨街道溝,北界瓦渣溝。東西長約200米,南北寬約150米,麵積約5000平方米。第一次和第二次文物普查時,文化層厚1米~1.5米,斷麵暴露有灰坑,采集有泥質紅陶和夾砂灰陶片,飾藍紋、繩紋、刻畫紋,器形有高領折肩罐、雙耳罐等,屬齊家文化遺存。第三次文物普查時,遺址地勢高亢,區內有上下兩級梯田,視野開闊,群山環抱,風景壯美,遺址區仍可見到較多的紅陶片。此地又為隴上詩人祁蔭傑故居,前後連續更有深刻的文化內涵。區內現農作物生長茂盛,種植小麥、玉米、蔬菜、馬鈴薯等。但從祁家院遺存牆基痕跡可推斷出隴上詩人祁蔭傑故居麵積的大小。遺址區周圍人煙稠密,林木蔚秀,是一處環境幽靜的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