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無憂,相見之日不遠矣(1 / 3)

《魅王眷寵,刁妃難養》最新章節...

“因為,你們是我帶回來的。”璃月淡然一笑。

不遠處,幾個人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再過幾日,大首領回來,看到營中的慘境的時候,你們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願意跟著我的,就是我木月的人,哪怕,戰死沙場,木月一定會為大家收屍,生,不放棄,死,亦不拋棄!”

西門霜華差點沒被羊肉湯嗆到,她是那種言必出,勢必行的人,竟然輕易的就對這群才認識了三天的漠北漢子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他的心中,又是一陣難以形容的情緒,如被風卷起的海浪一樣翻滾著。如果有一日,真有那麼一日,她會為他做到,生,不放棄,死不拋棄嗎?

“木月大人,別人都叫我憨子,但是我一點都不憨,從今天起,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從今起,我鐵漢也跟著木月大人!”鐵漢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首領大人級的人物,這樣坐在一群人之中,和他們用著同樣的碗,吃著同樣的湯!

“我也願意!我也願意!”呼喊聲此起彼伏,一瞬間人數已經超過半數,接著,所有人都喊出了這樣的口號。

璃月微笑著點點頭,這樣的比例,已經超出她的想象了。

目光緩緩縮在角落的幾個人望去,他們比誰喊的聲音都大,比誰都要激昴。一陣冷笑從璃月的眼中閃過,暗中已經開始清查著這些不服的人,究竟有多少。

“副將大人!將軍有請!”

璃月站起身來,舍敏對於這件事,一定會要個說法,而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走到主帳前,黑榮立即將簾子掀起,緩步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三兄弟豬肝色一般的麵容。

莫耿朝璃月淡笑一下,隻見那個嬌小的身影淡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木小兄弟,你知道你是個仗義之人,莫耿將事情的經過也跟我清楚。”舍敏看著態度淡然的璃月,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再說下去。

“你帶回來的人中,就能確定,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你嗎?”開口的是三兄弟中的老大,語氣之中全是輕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還想收服那群土匪,真是狂妄。

這個木月,來到漠北,能有今天,靠的是將軍的認同。

如今,他野心不小!如果,這件事情,放在漠北的漢子身上,他或許覺得有幾分讚賞,但是一看木月這個小身板,他就覺得可笑。

而且,他並不是漠北人,憑什麼但當副將一職,憑什麼讓他們這些漠北的漢子,屈尊在他的的職位之下!

“將軍,你所擔憂的事情,木月全都知道,今日木月前來有一事相求。”目光淡淡的掃過幾人。

“我會在營中加蓋幾個營帳,到時,將軍將劫來的東西,走走過場存入我那幾個營帳之中。”

原來,他求的是這個?剛剛他話一出口,舍敏都驚了一下,還以為,他求他們出手相助。然而,他的所求的與他們所想的大相徑庭,甚至是為他們撇清關係!

眾人一陣沉默。

“不行!”漠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樣的計策不是將那些土匪的目光全都盯在木月的身上,況且,木月的手下,全都是那些土匪中的一分子,這不是到他於死地嗎!

璃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輕的拍了拍莫耿的肩膀。

舍敏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就連說這個話題的時候,她都是帶著一絲輕笑的,不是狂妄,而是真正的狂!那種篤定一切盡在撐控之中的狂!他知不知道,將要麵臨的是上千土匪的圍殲。

哪怕是舍敏他自己,也不敢保證能擊退敵人,就算是擊退了,他手下這八百多人,恐怕要傷亡過半。

“將軍,是她自己要送死,咱們也無話可說。”

“就是,禍是他闖出來的,他也說過要一力承擔。”

“放屁!你們三個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吃的,喝的,不都是木月兄弟從土匪那裏搶來的?”薛二暴喝一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三人麵色一僵,頓時噤聲。

“將軍,就按我說的去做吧,否則,恐怕時間緊促。”璃月說罷,朝莫耿與薛二望了一眼,這兩個人的名字,她深深的記住了。

“木小兄弟。”莫耿喚了一聲。

“莫大歌,薛大哥,二位放心。木月,還要和你們二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呢!”細心的人發現,璃月對這兩人的稱呼已經變了。

踩著悠閑的步子,緩緩的走出了人們的視線。

舍敏看著那個沐浴在陽光中,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兵分幾路,去刺探一下敵軍的情況,如有動靜,立即來報。”

“是,將軍!”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一輛輛馬車上裝的東西卸到營帳中之後,木月那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就連舍敏都覺得,他是不是看錯人了?就連最起碼的防備姿態都沒有。全營上下,竟然連他們這邊的緊張之色都沒有!

晚上,篝火升起,依然是有酒有肉的吃著!

“將軍,匪軍已經出發,一千餘人!”

“進入備戰狀態!”舍敏的麵色,從來都沒有如此凝重過。

“將軍,匪軍離營地還有一百裏。”

“全軍待命,檢查武器!”

舍敏的軍中,已經嚴陣以待,防備那些匪軍會襲擊他們。

破曉之時,整齊有序的馬蹄聲呼嘯在這片地域,就連大地都在顫抖。

璃月站在營帳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遠方揚起的塵煙,黑壓壓的馬隊奔湧而來,如推入式,向這邊碾壓而來,仿佛任何東西在他們的麵前,都如同草芥,沒有半分抵抗能力。

營中的士兵頓時集結,突然發現,竟然少了一百餘人!

麵地著那黑壓壓的大軍,那可是所有的土匪全都都衝了過來!他鮮的彪悍,他們的陰狠,他們的殘忍,這三百多人無一不知。

“怕嗎?”璃月轉身,朝剩下的三百多人問到。

“不,不怕!”淩淩亂亂的回答聲,已經讓璃月知道,未戰先輸,輸的是氣勢。

“怕的,就鑽到營帳裏,不怕的,就站出來!”

鑽到營帳裏的,那是狗熊!

“不怕!”這三百多人紛紛上前一步,看個嬌小的身影,如此的從容,那種自骨子裏散發的氣度,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漸漸的暈染開來,感染著每一個人的思緒。

似乎,真的不那麼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木月兄弟!”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喚,隻見兩道人影飛速地禦馬而來。

薛二,莫耿,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璃月的心中泛起一絲震驚。

“他娘的,早就看這些土匪不順眼了,老子也來切兩個腦袋過過癮!”莫耿爽朗的聲音響起,從馬上翻身而下。

“我也來會會他們。”薛二的看著不斷湧來的土匪,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璃月朝兩人一笑,此時,說什麼感謝都顯得太過矯情。

“誰砍的腦袋少,誰就罰酒三壇。”

“好!”三人相視一眼,均發出不懼天地的大笑。

馬蹄聲音變得雜亂,在離璃月的方向隻有一百米的地方漸漸停了下來,塵煙散盡,這才露出這一群匪軍的真實麵目來。

他們有固定的裝備與正規的軍隊沒有任何區別,這也是他們盤踞在漠河一帶,逐漸強大的原因。

“歡迎你們大老遠的來送死。”璃月的聲音不大,被風一送,清晰的傳到對方每個人的耳裏。

“好個狂妄的小子!”為首的人,扛著一把大刀,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鄙夷。

“哈哈哈!”一千多人,一陣哄笑,震耳欲聾。

“小家夥,你來這裏湊什麼熱鬧?快回家找你娘吃奶去!”為首的那人大刀一指,朝璃月大聲吼道。

舍敏那個老家夥,果然是老了,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敢多管閑事。而他,也不敢貿然去找那個老家夥的碴,既然是那個叫木月副將惹出來的,待他把眼前的這些人收拾了,要來那個木月一刀剁了,此事,就算過去了。

眼前,一個半大點的孩子,還有三百多本來就屬於他的人,這還有什麼打的?

“你們現在放下武器回來,以後還跟著老子吃香喝辣,若是不回,隻有死路一條!”匪首橫刀一指,氣勢萬鈞的朝那三百多人吼道。

“哐!”眾目睽睽之下,隻見那匪首手中的刀斷成兩截。

這回,仰天大笑的換成了璃月身後的人。

一道難以忍受的寒風掃過,前三排的馬紛紛倒地,隻見馬腿被硬生生的折斷,馬上的人沒有防備,從馬上狼狽的裁了下來,又是一陣塵煙四起。本來就黝黑的漢了,此時更是灰頭土臉,說不出的狼狽。

“誰?誰他娘的偷襲老子?!”

一道身影一晃而過,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輕輕的在手中搖著。

莫耿與薛二看著那人的動作,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以往,他們隻感覺木月的大哥有點斯文,可是再一看,這哪是斯文,分明就像個娘們。

手裏的扇子一拿出來,就知道那絕對是娘們用的。再看看那姿態,隨便拉出一個漠北娘們都比他有男人味!

“臭!”西門霜華接著搖著手中的扇子,眼中是無盡的輕蔑,那種輕蔑,就如同大象看著眼前的螞蟻,不如同,蒼鷹看著眼前的兔子。

“木月,你確定,他是你哥,不是你姐?”

“他不是每天都洗澡嘛,你們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璃月心中暗笑。

那為首的人趴起來,刀指向突然殺出來的西門霜華,“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西門霜華拿起扇擋了擋炫目的光陽。

“太陽真大,曬死人了。”忍不住抱怨一聲。

莫耿與薛二差點沒從馬上裁下去,這是初升的朝陽好不好?哪有半分像他說的毒辣。一個大人,怕什麼太陽曬!他們真想脫了西門霜華的衣服看看,是不是個純漢子。

“一千多人是吧?”

這樣突然一問,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不知道西門霜華突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千多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囂張?”

“給我砍這他妖人!”匪著怒了,然而,他的形容,卻真正的觸怒了西門霜華。

妖人?西門霜華輕笑,白玉桃花扇極盡萬年寒冰,身形微動,淩厲的橫掃了過去。

那匪首一看勢頭不對,頓時滾到一旁,右臂一陣麻木,這才發現手臂竟然被那道寒意,硬生生切了下來,他的身側,是一堆屍體,就算是沒死的,也隻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

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怪不得,他們會有恃無恐的站在著。他這一千人,在這一人麵前,都沒有絲毫的勝算!

他娘的,碰上了個狠角色!想他叱吒漠北那麼多年,何時遇上過這種慘境!

就說這土匪頭子震驚,除了璃月,他身後的紛紛麵色僵硬,就這樣素手一揮,就死了一片?!

莫耿與薛二互望了一眼,頓時打消了偷看西門霜華洗澡的念頭。

“撤!”

想走?沒那麼容易!璃月縱身而起,騎於馬上,隻見她身下的馬兒猶如疾風一般,迅速的攔截住了這群土匪的去路。

一人,攔近千人?!這兄弟倆人都不是人!

剛剛調轉方向的匪首,看著擋過來的是那個小家夥,頓時放鬆了警惕。然而,那個小家夥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開的時候,他的臉色如同吃了屎一樣難看。

“怎麼,還沒玩夠就想走?你瞧清楚了,我就是木月,有本事,盡量放馬過來!”

木月?那個小家夥竟然就是木月!?

那匪首驅馬向前,璃月禦馬迎了過去,她做不到西門霜華那樣威力,但是招呼這個土匪頭子,綽綽有餘。

“咚!”隻見那個匪首重重倒地,一旁,落著另一隻胳膊。

莫耿看著這兩兄弟,一個擋在前麵,一個追在後麵,這哪裏是殺人,這是割草啊!

“衝啊!上晚了,別說砍腦袋,血花都見不到了!”莫耿高呼一聲,身後的人這才反映過來。迅速朝那群黑壓壓的人群衝了過去。

撕殺聲頓時響起,兩軍人馬混戰在一起。

天空中,一抹殘陽如血,就如同這天空之下的大地,屍橫遍野,血,彙成了一片水漬,成了一條條蜿蜒的溪流……

西門霜華收扇,帶著一臉嫌惡的表情第一個退了下去。

兩百多人投降,一百多人重傷未死,剩下的,全都死在這片荒原之上,入目望去,一片狼籍。

莫耿與薛二,從軍以來,從來都沒有殺的如此痛快過。

“憨子,把這些人押下去。”璃月一聲令下,收起扇子朝營地走去。

“莫大哥,還請你跑一趟,將軍醫請來。”

“好!我這就去。”莫耿爽快的答道,事完了,他也要回去向將軍請罪去了。

這一戰,在漠北第一軍的大營裏被薛二傳的繪聲繪色,就連等著給木月收屍的三兄弟聽到後,都忍不住呼一聲痛快!

璃月看著這一片荒原,已經不在適合居住,要盡快的選址重新安營紮寨子,然而,這一次一舉將盤踞在漠北的第一大悍匪清剿,所繳獲的東西,璃月一分一毫也沒有分給漠北第一軍。

她的手下,受傷的一百多人,醫治過後,一些傷勢的太重的,就做些後勤工作,除了這些,如今也有七百多將士,所有的一切,都初具規模。

除了莫耿與薛二時不時往她的新營地這邊跑之外,喝喝酒,吹吹牛,其它的時間,璃月都在親自監督著這七百多人的訓練。

日複一日,璃月的就如同一個剛剛孵化的幼鷹,隻等著羽翼漸豐!

原本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聚集了一片烏雲,整個天空,猶如要坍下了一般,風卷著雲層,狂肆的在半空中翻騰。

“今天休息一天,通知火房多準備些酒肉,兄弟們好好的喝了一頓。”

“是!”憨子領命,頓時退了出去。

西門霜華修著他的指甲,朝璃月望了一眼,“我說,你這女漢子頭當的挺過癮的。”這個女漢子,絕對不是璃月出說來的。

是西門霜華有感而發,他覺得,也就隻有女漢子這三個了,才能夠貼切的形容現在的璃月。

“你這娘炮,也挺順耳的。”璃月白了西門霜華一眼,掀開簾子走了出去,憨子在營帳外立即給璃月披了一件蓑衣。

雨,猶如瓢潑一般,下了整整一天。

——

夏涼宮內,靠在軟榻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撫額坐直身子,他不知道,這一睡,又睡了有多久,華一脈總是趁他吃一點東西的時候,猛下料。

他不想阻止,因為,夢裏,就能見到璃月的身影。

殿內,一片漆黑,清冷的月色透過過窗子照了進來,在華麗的大理石地麵上,映上了一道斑駁的影子,甚至連窗戶上的花案都映的清清楚楚,卻是那麼慘淡的顏色。

一切,都是那麼的恍惚,但是,痛,又是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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