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院子裏的一切漸漸歸於沉寂,唯有一縷清風從樹梢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林致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感覺白天的經曆像是在夢裏。
水井的聲音、老李的話,甚至那個滿口暗示的男子,這些全都像在一夜之間交織成了一個模糊的謎團。林致遠盯著昏暗的房頂,忍不住自言自語:“我到底是怎麼卷進這些事情的……”
正想著,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踩到落葉的聲音。他猛地坐起身,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誰?”林致遠低聲問,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他從床邊摸起一根木棍,悄悄靠近窗邊,透過縫隙往外看去。
窗外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他屏住呼吸,再次探頭觀察,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吹得窗紙微微鼓起,發出一聲輕響。
“難道是風?”林致遠自言自語,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正準備回到床上,他耳邊卻又響起了那低低的嗚咽聲。
“致遠……致遠……”
這聲音空靈低沉,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林致遠猛地轉身,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寒意直竄後背。
“致遠……回來吧……”那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為清晰,仿佛近在耳畔。
林致遠強壓住內心的恐懼,抬頭看向房頂,發現一片陰影正從梁上慢慢滑落。他下意識地抓起木棍,做好了準備。
陰影逐漸接近窗邊,借著微弱的月光,林致遠終於看清了——那是一條寬大的黑袍,披在一個瘦削的身形上。來人並未發出聲音,而是靜靜地站在窗外,隔著窗紙注視著林致遠。
“你是誰?”林致遠大聲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黑袍人並未回答,隻是抬起手,指了指窗戶的門閂,意思很明顯——開門。
林致遠猶豫了一下,抓緊了手裏的木棍。他雖然腦袋裏充滿疑問,但並沒有貿然行動。他盯著黑袍人,試圖從對方的動作中看出什麼端倪。
“你不說話,我是不會開的。”林致遠穩了穩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
黑袍人停頓了片刻,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低沉:“你的過去,已經跟著你來了。開門,我們談談。”
“我的過去?”林致遠心頭一跳,手心冒出一層冷汗,“你知道什麼?”
“開門。”黑袍人重複道,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林致遠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門閂慢慢拉開。門一打開,黑袍人緩緩走了進來,他的臉被兜帽遮住,無法看清麵容。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事情?”林致遠後退了幾步,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黑袍人頓了頓,“你以為你是隨機穿越到這裏的,但真相並非如此。”
“什麼?”林致遠目瞪口呆,“你這話什麼意思?”
黑袍人走到桌前,伸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仿佛在自顧自地喝茶聊天:“致遠,老李沒告訴你吧,這個地方並非普通的楚京。”
“不是普通的楚京?”林致遠皺眉,“那是什麼?”
“這是一座被‘安排’好的城市。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一場龐大的棋局。”黑袍人語氣平淡,卻讓林致遠如墜冰窟,“而你,是這局棋的關鍵一子。”
林致遠一時無言,手裏的木棍慢慢垂下。他心裏冒出無數個疑問,卻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他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安。
“可以這麼理解。”黑袍人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從你穿越到這個地方起,你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了。”
“可是……為什麼是我?”林致遠忍不住問,“我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社畜啊。”
“普通?”黑袍人低聲笑了一聲,“你可一點都不普通。否則,為什麼你會在穿越後,成為楚京的焦點?”
“焦點?”林致遠更加迷惑,“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隻是……”
“隻是活著。”黑袍人截斷了他的話,“致遠,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急著明白。你要記住的是,老李讓你住下,並不是單純出於好心。”
“那他是為什麼?”林致遠追問。
“答案在時間裏,”黑袍人轉身朝門口走去,“而你,將成為這場棋局的轉折點。”
說完,他大步跨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
林致遠站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他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忍不住喃喃道:“我到底……卷進了什麼樣的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