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著莫熙兒,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居然看出來我的心思?”
“看出來你的心思有何難?”突然,目光鋒利,語氣冰冷:“既然我讓你留在哥哥身邊,你便好好待他,若是在生出這等歪斜心思,便是哥哥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罷,便起身,話以至此,她也不願多說,阿瑾是個聰明的姑娘,定然能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何。
腳步輕抬,緩緩朝著禁閉的紅色木門處走去,隻是雙手剛剛搭在木門上,後麵便響起了一道聲音:“謝謝你。”
千言萬語,此時盡隻剩下了這三個字,跟莫熙兒比起來,阿瑾覺得自己實在肮髒,她身上總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背對著她的莫熙兒唇角緩緩勾起,隨即淡淡的說道:“不必,要謝,便謝謝那個阿福吧,既然不能給人家深情,便直截了當。”
她相信,阿福對阿瑾的感情,她一定能感覺的到,隻是她心裏裝了一個人,便再也不會分給別人半分。
時間過得異常之快,不過是下了幾場冬雪,年關便將近,可是這個時候,最惹人的是,夜星辰的毒發了。
清冷寬厚的身子已經漸漸消瘦,麥色的皮膚蒼白一片,他虛弱的躺在床榻上,大夫每日為他診斷,隻說是舊傷複發。
可莫熙兒卻清楚,他是毒發,越想要盡快配到解藥,就越是失敗,這些天,她每日關在屋子裏潛心配解藥,可饒是有了千年靈芝,總是有一個地方不對。
千年靈芝不好尋,每次試藥的時候,她不敢多用半分,隻害怕解藥配不出來,這千年靈芝也用完了,所以,每次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她都會親自試藥,隻想將成功率提到最高。
可是該死的,明明按照醫書上的步驟做了,可為何還是不對,房門禁閉,她氣惱的趴在桌子上,眼前直挺挺的躺著十幾個瓶瓶罐罐,看這情形,定是她一時惱怒,將這些罐子打翻。
窗外陽光明媚,驕陽似火,可她卻心急如焚,沒有一點心思去看外麵的風景,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在桌上不斷敲打,雙眼無神的盯著眼前的瓶罐。
突然,木門被打開,聽到聲響,莫熙兒並未抬眼,隻是煩躁的說道:“不是說了無事不要打擾我嗎?你聽不懂……”
猛然抬頭,對上一雙精明的眸子,心下一驚,慌忙將桌上的瓶罐收起來,隻是數量太多,她細小的衣袖並不能全部裝起來。
情急之下,竟掉落了一地,正欲伸手去撿,一雙修長的手比她更快,撿起瓶子,在手裏端詳了半天,聲音疑惑:“這是什麼?”
“你不是在房內休息嗎?身體不好,怎麼跑出來了?”莫熙兒一陣心虛,隨即岔開話題問道。
男子雙眼緊眯,將瓶子放在鼻尖處聞了聞,雙眉緊皺:“這是藥?你弄這個做什麼?”
一把奪過夜星辰手中的藥瓶,莫熙兒訕訕的說道:“沒什麼,沒事弄著玩的!”
夜星辰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瞧她顧左右而言其他的神情,便知道有異,她本來就會醫術,平時搗鼓一些藥丸並沒有什麼,可偏偏是在自己舊傷複發之時,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
“哎呀,真的,我騙你做什麼?難不成你還不相信我了?”莫熙兒被他異樣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隨即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越是這幅神情,夜星辰就更加疑惑,猛然想到自己的病情,之前她找朱雀要了千年靈芝,剛好就是在自己舊傷複發之時,可她卻一直都沒有說,要那靈芝做何用。
這次又是在自己舊傷複發之時,她開始弄這些藥瓶,在聯想到自己之前的走火入魔,心下一驚:“我是不是中毒了。”
被夜星辰這麼一說,莫熙兒心便陡然跳動起來,心裏無奈的說道:夜星辰,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啊?
“沒有。”她回答的斬釘截鐵,一點心虛都沒有。
這個時候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以免心情激動,更加重了毒素蔓延。
緩緩做到椅子上,麵對著莫熙兒,眸子深邃無底,緊緊盯著她,片刻,薄唇微啟:“熙兒,告訴我實話,我是不是中毒了?你這個表情騙不了我!”
被夜星辰這麼一問,莫熙兒心下一急,腦中百轉千回,想著對策,之時她還沒開口,男子的聲音便又響起:“你不要在想方設法的騙我了,莫不是你要讓我去調查?”
想必他中的毒不一般,不然大夫不可能查不出來,還隻是以舊傷複發來救治,大夫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不救他,隻有莫熙兒,她的醫術高明,就連大內禦醫怕是都要甘拜下風,如此可見,他中毒不淺。
看著神情嚴肅的夜星辰,莫熙兒隻得歎氣:“是,你中毒了,而且已經有八個月之餘,想來這毒是在京都時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