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聖潔的白色床單上,頭疼得要命,暈忽忽的。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我被人給栽了!那麼,是誰?我拚命地回憶著,可是,除了越來越頭疼,一無所獲。仰躺在病床上,我的眼睛又花了,都是寒的影子,她向我走來,可總是在我就要接觸到她時變的很模糊,我恐懼地閉上了雙眼,眼角有顆淚滴不自然地滑落,順著臉頰墜下,溶入白色的枕頭。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使我閉著的雙眼紅紅的一片,卻憑空多了一點溫暖。木製的鞋底在瓷磚上踏出的響聲越來越近,慢慢停下。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護士,手中托著一盤藥水,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吃藥了,快,起來。”
“護士小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酗酒過度,酒精中毒了。”
“那,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一邊問一邊思索,想起點什麼來。
“酒吧的人打電話過來的。你該感謝他們,要不是他們,你就完了。沒事喝那麼多酒幹嗎?”
“我......”我支支吾吾地不想說,“啊,頭好疼。”
“頭疼已經算正常了,但你這次的病很奇怪,我們也是頭一次碰到。你沒有一點酒精中毒的症狀,可是經酒精血檢,又確實超標了很多,非常奇怪。而且,你的大腦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的興奮狀態,我們也無能為力,現在隻能給你定時吃些鎮定的藥,以免你的大腦過於疲憊。可你知道嗎,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這麼久,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的家人我門已經通知過了,大概明天會到這裏了,你的學校我們也給你請了假,他們等你自己去報到。”
“謝謝,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暫時還不行,我們還要對你做一個係統的檢查。”看到我想要說話,她忙打斷我,“好了,現在吃了藥再說,你還在發燒呢,如果高燒不退,說明你還在興奮之中,我去叫醫生。”門在她身後合上了。
她交給我一個葫蘆狀的玻璃器皿,裏麵裝了些透明的液體。我擰開了蓋子,一股腦兒地喝了下去。喉嚨口涼涼地一下,什麼感覺也沒有。
過了不多久,心口有點熱,但卻很平靜,心中什麼也不想,就隻願意安靜地躺在床上,接受陽光的愛撫。
“喀嚓”門又開了,幾個醫生連同那個護士走了進來。
“慕空熾,鑒於你之前的狀況,我們決定再給你做一次係統的檢查,當然,這也是你父母的意思。”
“好,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得依你的檢查情況來說,如果一切正常,也要等明天你的父母來了再給你辦手續。”
“這肯定又是我父母的意思吧。”
“恩,是的。”醫生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那開始吧,越快越好。”我沒有什麼強烈的態度,這跟以前我痛恨父母替我做出選擇時出奇的不一致,當然,隻有我自己感到驚訝。
他們把我從醫院的這端引到另一端,從一座機器抬進另一座機器,折騰了半宿,最後將我推回病房。仍是那個護士。
“檢查報告要明天才能出來,慢慢等吧,等到你父母來時也差不多了。看你的氣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祝你早日康複!”說完,對我嫣然一笑,帶上門走了。
我心口的暖意突然消失,心中又煩亂起來。這護士仿佛是寒偽裝的,我突然有一種將她的假麵具撕下來的衝動。於是,我又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腦門又熱了起來。整顆心都被寒所占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破壞著夜色與白的協調。
看來,我的大腦又開始興奮了,他們並沒有治好我的病,剛才是鎮定劑在起作用,現在藥效過了,我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這也算是他們的疏忽吧。不過也好,這樣我就不用老呆在這鬼醫院裏了,照他們前兩天的情況看,現在拿我這病是沒轍,再多呆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先出去再說,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