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白箏沒有再給他打一個電話,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憶著與他的見麵,回憶著與他一起相處的這段快樂時光。
她一直不曾將自己家庭環境告訴他,一則是因為她那顆自卑的心,二則是她也怕,怕有朝一日他會嫌棄她,其實,所有的一切她都料到了。
事實上,她與無數灰姑娘一樣,真是被人家嫌棄了。
望著鏡子裏的那張蒼白的臉,她給了自己一個燦爛的微笑,隻是那笑卻很難達到眼底。
她自言自語地說:“沒關係,白箏,你要堅強。”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她也不會埋怨父母沒錢,她得勇敢地堅強地活下去,不就是一個男人麼,男人沒了可以再找,她相信自己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盡管,她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她保留了二十年的貞潔,她原本打算要給自己丈夫的。
不過,世上男人千千萬,她就不信以後找不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如果真找不到,她自己也可以活下去,離開了男人,一個女人,並非要靠著一個男人才能生活下去。
女人可以不要愛情,但,絕壁不可以不要事業,這句話,她體驗到了其中真正的含義。
那天晚上,她徹夜無眠,而那樣的後果,就是眼角浮了一層黑色的眼圈,第一次,麵對著鏡子裏容顏憔悴的那張臉孔,她第一次握起了眉筆,唇筆,第一次用了化妝品修飾自己的臉。
不多一會兒,鏡子裏就出現了一張風華絕代的容顏,她知道自己長得不耐,以前,在一堆小女孩兒中,她總是被人誇是小美人胚子一個,隻是,上了妝的她比平時有些不一樣,至少是美豔許多。
這三年,她付出的是青春,收獲的是金錢,藤瑟禦待她不錯,除了錢,似乎並沒有給她其它的許多。
她越來越無法淡定,隻是,當藤夫人找上門後來,她的想法變了。
藤夫人,那個往她麵前一站,什麼也不說,自是會散發出高貴與優雅氣質的女人與自己白發蒼蒼,身著樸素,身材佝僂的母親相比,無言訴說,她與藤瑟禦的天差地別。
煥碧青的出現如給她了當頭一棒,把她迷糊的腦袋敲醒。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她,第一次正視‘門第’二字,她沒有勇氣去衝破世俗的觀念,也是,她對他沒有任何幫助,而那個青梅可以幫助他讓藤家,讓‘財富’走向輝煌的未來,她甚至沒有勇氣去查一下,到底那個與藤瑟禦青梅青馬的女人是誰。
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將所有的衣物收進去,不過就是隻是一隻小小的箱子而已,那個箱子裝載了她整整三年的感情,除了箱子的東西是她的以外,她望向了滿屋子裏華貴的擺設,沒一樣是屬於自己。
拉著行李箱,正準備離開之際,卻沒想胃裏翻騰得厲害,用左手按住自己胃疼的地方,從十七歲開始,她就一直都有胃病,雖不是太嚴重,卻一直困擾著她,折磨著她,有時候,她進食都有些困難。
也許是胃疼病又犯了,她忍著疼痛步子移向門邊,驀地腦子回旋了一個詞:大姨媽是否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