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跡有些熟悉,忽然腦子裏劃什麼,然後,他的麵色變得鐵青。
隨即,拿了手機開始拔打電話。
“你在哪兒?”他衝著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徹骨冷喝。
“噢,是表哥啊,我啊,在濱江城啊,表哥,請問有何貴事?”
電話彼端的男人語氣不免有些吊兒郎當。
“少給我裝腔作勢,你把她弄去哪兒了?”
“表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聽起來,你火氣挺大的啊,降降火,咱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弟,沒有隔夜仇的。”
“如果她少了一根頭發,我會讓我……下地獄。”
最後幾字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哎喲,表哥,我此時不正在地獄麼?”
“你想怎麼樣?”
綁架她連這種事姓雷的也做得出來。
“我不想怎麼樣啊,名義上,她可是我老婆,你說,你跟著急過什麼勁兒啊。”
雷錦川的聲音帶著幾抹絕狠。
藤瑟禦一邊拔腿跑向了寬闊的街道,一邊衝著電話裏的人輕斥:“我知道,這輩子,你最恨的人是我,隻是,我就想不通了,所謂,成王敗寇,這些事,都是我們男人的之間的事,何必要把一個女人扯進來?”
“四年前,自從你與她相遇開始,她就再難置身事外,藤瑟禦,你不是曾經向無數人坦言,這輩子,你藤瑟禦不會要有任何軟脅被別人踩,沈靜好是你的劫,我帶走了她,這輩子,你也永遠別想再見到她了,她還會再次失憶,忘記你,忘記有你所有的記憶,我會讓她活在一世的甜蜜中,我寵她入骨,讓她幸福一輩子。”
無論是真心還是反語,藤瑟禦都無法忍受那樣的畫麵。
雷錦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裏十分清楚,這個男人是故意挑畔他,那個電話應該他是接的。
故意把他引過來,絕非隻是想把隨心帶走那麼簡單,如果他真的愛她,就絕不可能與傅碧瑤保持這麼多年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他愛她,就不可能在四年前為了迎合傅碧瑤故意去救了她。
細細回想剛才他說的話,瑟禦這才驚覺隨心的失憶並非自然,而是他蓄意的安排,好歹毒的心思。
利用一個女人攻擊他,雷錦川就是一個該被千刀萬刮的孬種。
“傷她一毫,我定讓你萬擊不複。”
“表哥,你誤會了,我怎麼會舍得傷她呢?他可是表哥你愛入骨子裏的女人,放心,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她的,噢,對了,表哥,記得在我大婚典禮上,你趁著她上洗手間之際把她強暴了,表哥你真行,在那種場合博我麵子,今兒,我將所有的一切還給你,我要帶她去酒店了,噢,不是她住的那一間喲,我會把咱們恩愛的視頻發給你,我會把她彎成……”
後麵的淫言穢言藤瑟禦聽不下去了。
‘啪’地火大掛斷電話了,他一向最為冷清,然而,現在,腦子裏翁翁作響,整個心緒成了一團亂麻。
雷氏受到他名下子公司的狙擊,已經潰不成軍,今早兩點左右,雷氏股份上跌到了十幾個百分點,盡管雷錦川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無法力狂浪。
他本以為隨心不在濱江城,自己會放開手腳,沒想姓雷居然不遠萬裏一路追逐到杭州來,恐怕是隨心所有的動向早已在他掌控之中。
如果是平時,也許雷錦川不會對她做什麼,可是,現在,他真的沒有把握,畢竟,雷氏即將倒閉,他那個一無是處的表弟早到了瘋狂的邊緣。
攔了一計程車,打開了車門,將司機拽了出來,扔給他一遝鈔票,一張金卡。
“拿去。”
然後,坐上了車,就在他剛拉一開引摯之際,一條短訊發了過來,食指一點,打開了收件箱。
“表哥,我要與好好洞房嘍,這一次,你打擾不到我們的,拜拜。”
‘啪’地一拳狠狠擊在了操作台上,右手轉動著方向盤。
綠色的計程車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飛速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