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中的隨心似乎一直都處於暈迷之中,整個人軟榻榻的,他將隨心的頭顱死死地按壓在了台階的欄杆上。
“放開她。”
深如峽穀的瞳仁微微一眯,裏頭迸射出絕烈的一抹冷光。
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雷錦川仰頭哈哈大笑:“藤瑟禦,沒想到你也會有軟脅?”
“這麼多年了,你永遠是那個清冷高貴,不可一世的商界帝王,你自問,這一生,為了開韁擴土,你曾經得罪過多少的人,做過多少的缺德事,讓多少的人家破人亡,你欺負其他人,也就算了,現在,你要讓我成為喪家之犬,我弄死你最心愛的女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這話說得何其絕狠,隨心並非真正昏迷,雖然她不能動,但是,她的意識是清楚的,耳邊一直繚繞著一個魔鬼般冷駭的聲音,這一生,你為了開韁辟土,做過多少的缺德事,曾讓多少的人家破人亡,你欺負其他人也就算了,現在,你要讓我成為喪家之犬,我就弄死你最心愛的女人。
這記聲音好絕狠,好瘋狂。
“你敢嗎?”
多狂妄霸道自信的三個字,是她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
“你試試?”男人的聲音幾經瘋狂,她的頭好疼,感覺他在死命地揪著自己的著頭發,把她的頭按壓在石頭欄杆上,冰涼的石頭貼到她的耳朵,鑽心的冰涼噬骨地冷。
“雷錦川,成王敗寇,這是商界規則,不要輸不起。”
“我就是輸不起,你咬我啊?”
真他特麼不是一個男人。
輸了就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如果他不招惹上隨心,不在四年前參與設計隨心的圈套,或許,他還可以念在昔日表兄弟的情份上放過他。
但是,設計他的藤瑟禦,就是觸犯了他的大忌,哪怕那時候,隨心已經是他不要的女人。
道上所有的兄弟都知道,盡管是藤三少不要的女人,也沒有膽敢去染指,如果他不念一點親情,十個雷錦川也不夠他砍。
“你以為拿住了她,就能約束我?”
男人垂眸,食指與拇指卷曲,彈去衣角上的點點塵灰,唇畔勾出一抹無害的笑容,眸底的笑意卻是一片冰涼。
在商場上,他向來手段毒辣狠厲,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而從沒有一個人能抓住他的軟脅,雷錦川畢竟是太熟悉他的人,再加上,這幾年,他過著清心寡欲般的生活,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他所受的四年之苦,他打算一並向他討還回來。
藤瑟禦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就算再愛一個女人,也不應該召告世人,的確如雷錦川所言,這麼些年來,他為了發展事業,開韁闊土,的確得罪了不少的人,許多人表麵上警畏,事實上,從骨子裏也許是恨死他了,而他這樣的男人,是不適合談愛情,更不能將自己深愛的女人爆露在眾人眸光之下,這樣,隻能給她帶來數不盡的傷害與痛苦。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的語氣陡地就變得絕狠。
“當然,他肚子裏可是懷著你的種呢。”
這是第一次雷錦川親口向他承認,自己與隨心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