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刀片因為抵得時間過長,所以,脖子根部處有一縷血痕淌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看到那把刀片,藤瑟禦又怎麼可能在原地站那麼久,他知道雷錦川已經失去理智了,人在處於瘋狂邊緣時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所以,他不想激怒他,而傷了自己深愛的女人。
迷戀?內疚?發泄的工具?這一係列的詞語讓隨心無法招架,更無力承受。
原來,她恢複記憶後,他對她所說過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
“靜好,回到我身邊吧,讓我們重新在一起,找回昔日快樂的時光。”
“靜好,我錯了……”
那是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認錯,那誠摯的表情讓她動容,更讓她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
可是,轉眼不過數天,站在白色台階上的那個男人,那樣的冰冷高貴,冷漠發廝,仿若她又回到了過去的時光裏。
分手那天,他說:“沈靜好,你應該明白,我藤瑟禦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所以,他走得那樣絕決,毫不猶豫,頭也不回。
毫無一絲的卷戀。
而她陪掉了自己的一顆心,失去了四年人生,恢複記憶後,雖然她一直在排斥著他,其實,如今回頭想想,相中一眼,便是一世,藤瑟禦三個字就似一道魔咒,即是魔咒,又如何能輕易從靈魂裏抹除。
藤瑟禦三個字已經侵入到她的五髒六腑,每一寸骨髓,她白隨心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如果不愛,她為何會有一種痛入骨髓,心髒都被人切割淩遲的感覺。
藤瑟禦,你果然夠狠心,四年前你冷漠絕情,棄我而去,經曆了四年,你仍然那樣冷若冰霜。
迷戀兩個字說得真好,迷戀,隻有縱情於********的男人才會用到這個詞語,也許以前他經常用,她以為經曆了四年會有所不同,今天,他終於承認了,他對自己除了迷戀,就是內疚,因為,她畢竟為他生過一個孩子。
待遇到底是與他其它女人不一樣,至少,多了迷戀與內疚四個字。
淒涼一笑,隨心昂起了頭,不顧脖子上的疼痛,不顧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就被雷錦川手中的刀子割破喉管斃命。
她再也管不了其它了,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
她開始想要掙脫開雷錦川,雷錦川其實也不是真心想要傷她,便順著她的步伐走了兩步,可是,雷錦川知道越是接近那個男人,他的勝算就越小。
便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憤力不讓她再向前半步。
“內疚,迷戀?說得真好,藤瑟禦,說得太好了。”
她應該給他鼓掌嗎?
“謝謝你,讓我領悟到了這樣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終究,他還是與父親一樣,把事業看得如此之重。
除了事業,父親雖然舍棄了母親,但是,這幾十年來,他也活在悔恨與自責當中,最後含恨而去。
至少,父親是深愛母親的,如果母親知道這樣的事實,一定會感到欣慰。
然而她呢,這個男人她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一個女人近五年的青春,為他生過一個孩了,肚子裏如今又懷了一個,而他說眼也不眨就吐出這樣令她痛徹心扉的話。
明知道她冰冷如雪蓮,清高如公主,然而,他還是這樣傷害她。
“藤瑟禦,抱著你冰冷的鈔票過下半輩子吧。”
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這一段時間,他****懺悔,幾乎都快要被他所感動,要不是父親之死讓她難過,心碎,或許,她都要去找他,投入他的懷抱了,然而……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白隨心,五年前,你被一個男人所傷,如今,你又繞回到了原點。
夠了,這一切真的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