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閃神之時,隨心手上力道一重,然後,藍色的寶馬車身滑出了道咱軌跡,筆直向山崖下摔去。
陡然間,整個車廂飜了兩圈,車身火速下墜,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之際,隻聽到她喊了一聲:“藤瑟禦,我恨我。”
心,驀地一顫。
她恨他,恨死了他,恨一輩子。
可是,他呢,他卻愛慘了她。
愛到幾乎不想要任何世間的一切。
他真的好後悔,先前對雷錦川說出口的話,如果能夠挽回,他寧願在自己身上捅上千萬刀,也不要說出那番違心之論。
出乎意料地,車子翻了兩圈後跌落到了一個壕溝裏。
說了奇怪,車身兩側隻是起了皺轍,居然沒有大的問題。
還好隻是一個小山崖,車子並未引爆,隨心暈倒在他懷裏時,一滴滴的血從額角淌落,在他黑色的西裝上炫開著一朵朵妖冶紅色的小花朵。
還有一些紅色的血液濺到在了他的指尖上,微微的熱流讓他緊蹙眉頭,幽幽醒了過來。
張開了雙眸,在看到人事不醒的她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趕緊將她抱出車廂,大步沿著旁側一條小徑繞上了公路。
他剛抱出她跑上公路,一聲巨響傳來了,藍色寶馬火焰衝天,徹底爆發,讓他驚覺好險,再遲一點,他們就都葬身那一片火焰之中了。
藤瑟禦隨手攔了一輛裝載貨車。
一邊對司機請求:“送我們去醫院。”
一邊不時用手拍打著她的臉蛋。
“隨心,不能睡,不能睡啊。”
這輩子,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揪心痛苦過。
除了白隨心有這本事外,可是,偏偏,白隨心就是這樣一個倔強而偏執的女人。
她與許多女人都不一樣。
她能幹,溫柔,善解人意,倔強,偏執,正是她的這份與眾不同,才會深深地吸引著他。
裁載車司機開得飛快,不管怎麼快,畢竟也是重載車輛,又能到哪裏去?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他道完謝,將女人抱了下來,轉坐了一輛計程車。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司機將他們送進了濱江城特別豪華而著名的醫院。
隨心被一群護士與醫生火急推進了手術室。
藤瑟禦跟了進去,剛跑到門口,兩側門板就煽了過來,差點兒將他夾在了門板中,要不是他抽身快的話。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或許說,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雷錦川,都是雷錦川害的,等隨心醒來,他真的要把那個姓雷的男人推入地獄。
“藤先生,你的手臂受傷了,還有,你的額角也流血了,請跟我們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護士走過來勸解。
“我不要緊。”單手撐在了牆壁上,右眼眉角有一道小口子,鮮血正從那兒冒出,再加上陰黑的俊顏,感覺此時的藤先生是從未有過的冷咧駭人。
“藤先生,放心吧,院長已經調來了咱們醫院最頂尖的醫生,白小姐會沒事的。”
盡管護士一直勸解他離開,可是,他動也未動,整個人如一尊塑像,隨著手術時間的延長,眼神變得越來越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