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個字的命令,簡潔有力。
王伯的表情絕無半點享受,卻是一片猙獰,痛苦。
“你不是二十幾年前,也是那樣對敖雪霜的,王伯,為她坐了十幾年的牢,沒覺得不值吧?咱們同是男人,你應當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都不願意讓心愛的女人受半絲的苦,心甘情願為她坐十幾年的牢,比你的癡情,我藤瑟禦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或許,我比你更癡,你也不過是為了她坐了十幾年的牢,而我,為了白隨心,可以連這條命都不要。懂了嗎?”
他就是想讓王伯強知道,沒有能夠阻擋他對白隨心的愛。
就算天下所有人群起而攻之,他也會為心愛的人殺開一條血路。
多可怕,多偏執的愛,這樣的愛是常人沒辦法想象到的,王伯強滿臉怔然,他絕沒想到,藤三少為這樣為一個女子瘋狂到如此地步。
他越瘋狂,他的女兒與敖雪霜日子就會越難過。
“讓一個人痛苦,不是讓她死,一路走好,王伯,不過,你一個人呆在冰涼徹骨的地底下,也不知道你的女兒與你心愛的女人能何時才會下來與你相見。”
“走。”
這一次,藤瑟禦絕狠地帶著一幹屬下絕塵離去。
靜寂的傅家庭院,王伯強呆在雪坑中,雙手雙腳雖失去了知覺,可是,他的意識是清楚的。
還未燃燼的煙蒂從唇瓣上滑落到雪堆中,風一吹,飄起的雪花將煙卷淹沒。
一切又歸於先前的平靜,離去的一行人,除了留下了雪地上排排深深淺淺的足跡外,似乎再無什麼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淚水從王伯強的臉頰上滴滴滑落下來,砸在了潔白的白雪上。
與雪融化在了一起,微微仰起頭,他看向藍色的天空,低低泣語:“碧瑤,是爸爸害了你。”
他不敢用這種方式激怒藤三少,藤三少是何許人也,怎麼能夠容忍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
藤瑟禦回到雪棱園已經是淩晨三點的事了,大過年的,家家喜氣洋洋,就隻有藤家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望著窗外呼呼不斷飄降的雪花,他的眼神變得飄渺,迷茫,他已經派手下出去尋了,他下了死命令,全城追捕,那個膽該把妻兒擄走的人。
可是,他的手下找遍了濱江城的每個角落,也未能知曉隨心的半點消息。
根本沒有頭緒,這一次的敵手不像王伯強那麼簡單,而且,看起來擄人的動作是那樣專業,連一絲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藤先生,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用私人飛機載走了白小姐?”
這是一個大膽的推測,藤瑟禦身體一陣抖顫,極有可能會是如此,如果是有人用私人飛機載走了隨心,那麼,他想要找到她,根本就難如登天了。
“你……有什麼線索?”
他急切地握住了君染的雙肩,見君染搖了搖頭,眸子裏浮現的那抹希望之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雙手也從君染的肩上無力垂落。
撫了一把眼角垂落的瀏海。
“去把傅碧瑤給我帶來。”
“是。”君染領命而去,不到五分鍾,臉色憔悴,精神狀態不好的傅碧瑤便被帶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