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渙碧青的責罵,隨心沒有回一句嘴,望著載著她們的車子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了視野裏。
眼前,搬家車還停靠在原地,駕駛室裏,那個司機仍然抽著煙,在百無聊賴地等待,一幹子的工人也正在不斷地搬運著箱子,那箱子裝的全部是藤宅物品,有的是衣服,男人女人的都有,大多數都是年紀偏大的,因為顏色很深,不難猜測,應該是渙碧青與藤老爺的衣服,換作是以前,煥碧青是絕計不可能讓她的衣服這樣胡亂地塞在箱子裏被運走,記得,她初次見到她時,一身的淡紫色旗袍,就連領子口的盤扣都是綠寶石做成的,看起來那樣光彩奪目,而她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除了雍容華貴外,還有一份獨屬於富有夫人獨特的氣質。
渙碧青不僅人美,也出身於名門書香世家,自然也一份獨屬於名門小姐由學識堆砌而成的修養。
曾經那樣高高在上的貴婦,如今,從雲端跌入泥塵,不難想象得到藤家的落敗。
而藤瑟禦呢?
曾經,不可一世,金尊玉貴的你,如今又變成了何模樣?
隨心站在那裏,好久好久都沒有離開。
直到搬運貨車全部駛離,而整座宅子靜悄悄的。
司機臨行前,也許是覺得她太奇怪了,再則,是她眼底流露出來的幽傷打動了他,因為,不久前,他坐在車子裏,聽到了這宅子裏的女主人出來時對姑娘的咆哮。
“姑娘,天太冷了,這樣站久了會感冒的。”
如果他們走了,就獨剩這姑娘一個人了。
司機不是花花公子,不知為何,卻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這座宅子裏的主人要搬去哪兒?”
“噢,這宅子賣掉了,聽說賣了一千萬,真多啊。”
這話是另外一個搬運工人講出來的。
眾人不約而同回頭望向身後那座仍然佇立的舊宅子。
一千萬的舊宅子,的確在濱江都屬罕見。
“你知道個屁,這座宅子,從修建的年代與風格來看,一千萬並不算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虧了,要不是‘財富’集團破產,藤三少怎麼可能會賣這座宅子啊,這可是藤家的老宅,據說,這座宅子曾修築於民國初年,還住過一個有錢有勢的清代王爺呢。”
“不是說這兒的風水極好麼?”
“有人是這樣說,在藤三少風光之時,大家都這樣說,這座宅子曾經炒到了一個億,可是,那時候,就算是一千億,藤三少也不會賣吧。”
“一千億?”所有人為之驚詫。
“可是,現在,值不了那麼多了。”
“姑娘,你與這家主人認識吧?”
“認識,不太熟。”
“你……們,知道藤三少去哪兒了嗎?”
“不清楚,據說,在這之前,聽說他帶一個女人去普羅旺斯渡假,回來‘財富’就破產了,所以說,女人真狐狸精啊。”
“紅顏就是禍水。”
“不清楚千萬別說話。”司機斥了兩個搬運工人一句,因為,他有一種感覺,感覺眼前的姑娘與藤三少的關係不一般。
她眉宇間傷心欲絕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