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對他沒有絲毫的愛戀了。
可是,在藤家出事之日,在三少消失在的時候,她就一直瘋狂地,不停地尋找著他。
如今,毫不猶豫盼回來,她又怎麼會甘心呢?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嘛。
說出的話都是反麵的意思了。
聞言,阿堅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她身上不停地滾動著。
“你……真的與我認識?”
“當然,三叔,你們曾經是一對戀人,你很愛她呢,你說,你怎麼可以連最愛的人也忘記?”
藤解放問出了隨心的心聲。
是嗬,藤瑟禦,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可以甘願拋棄一切,把自己變得這樣狼狽不堪。
配上了整個身家,將自己逼到了如此境地。
“我……們……真的是相愛的戀人?”
仿若不敢置信,他喃喃問出了口。
隨心沒有回答,隻是,覺得心口的某個角落的痛處正在不斷地一點一滴蔓延散開。
“三叔,別問了,相信我,我們會幫你恢複記憶的。”
他才不要恢複記憶呢,這樣子挺好的。
藤解放走了,是被公司的同事叫走的,因為白伊然沒回來,所以,隨心不能隨便離開,答應之人忠人之事。
她答慶過白伊然照顧藤瑟禦,自然就不可能中途撒手離開。
隻是,這病號太厲害了,纏人的功夫一流不說,還一直當她將傭人使。
就連上個洗手間,她都得陪著,幾乎是寸步不離。
渴了,她為他端水,餓了,她給他去街上買皮蛋瘦肉粥。
還到指定的地方去買,否則不吃,真是一個難侍候的貨。
不過了,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隨心咬牙堅持了下來。
其他事兒她都能忍受,這男人上廁所,她就沒辦法忍了。
連褲子拉鏈也要讓她拉,他壞掉的是腦子,手腳又沒壞掉,不過,人家就是賴著,說手上有針管,所血倒流回管子裏,硬是逼著她給解褲子的拉鏈。
還當著她的麵兒那個……
真是要命,隨心隻能仰頭長歎。
她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總之,那幾天裏,白伊然一直未曾現過身,而且,連電話也沒有一個。
他不停地折騰著她,使勁兒折騰著。
終於家裏來電話了,是吳嫂打來的。
“阿堅,我得回家一趟。”
“你是不是要去會你的小男朋友?”
“不是。”
她真想衝上前煸他一個耳光。
“我不會介意的,你可以把他叫過來,你們到病房外約會也行。”
他用手指了指外麵。
“你知道的,我的腦經常會疼,疼入骨髓,我痛起來就會發瘋,到時,那些醫生很凶的,每次都捆我的手與腳,疼死了。”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你即然答應了伊然,就該照顧我。”
聽他這樣說,她真不放心丟下他離開。
“可是,我不是與他約會,我真的有事,我……孩子找我啊。”
“孩子?白小姐,你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啊。”
“你老公他對你怎麼樣啊?好不好?他在哪兒高就啊?你們生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一大堆的問題,讓隨心完全沒招架的能力。
“他死了。”
陡地,男人停止了躁舌,眸子裏滑過了一抹精光,稍縱即逝。
捏握著床單的指關節有些隱隱的泛白。
“噢,真可惜。”
“你孩子叫什麼名字?”
她沒好氣地答:“忘塵。”
這男人變成了查戶口的了。
“她在哭,在找我,所以……”
“那趕緊回去,不過,安撫了她,你得回來照顧我啊,我……真的怕那些凶巴巴的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