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聞修仙(1 / 2)

鬼穀子聞言,卻未應允,隻言曰:“霸王新敗,心不能定,多有偏激之思、不當之行。今霸王之言語,老夫姑且聽之,待得霸王真正放下心中雜念,再言其他!老夫實不願霸王因今日魯莽之舉,致日後追悔而不能及也!”言畢,鬼穀子不再理會身前所跪者,自拾其書而讀也。

項羽不得法,隻得起身退而思之。

又三日,項羽自覺塵世爭雄之心已消,遂複拜鬼穀子。鬼穀子未再刁難項羽,允之。

項羽心願得償,欣喜不已,日日伺於師尊身前,欲聆聽師尊教誨。然,鬼穀子每日隻讀詩書,不言其它。直急得項羽抓耳撓腮,心癢不已。

終有一日,項羽行至鬼穀子身前,期期艾艾道:“師尊,羽入師門已有數日,尚不知道師門之所長,懇請師尊為羽解惑。”

鬼穀子聞言,哈哈大笑道:“為師還以為羽兒早已知曉,方拜老夫為師呢!”言笑間,透出點點戲謔。

項羽俊臉微紅,呐呐道:“羽知曉師尊乃世間奇人,為師尊氣度所折,故厚顏拜師。羽得師尊厚愛,收入門下,自是以振興師門為己任,倘若連師門所為所長皆不知曉,豈不徒增笑耳?”

鬼穀子見到項羽之窘態,又是一陣大笑。直笑得項羽麵紅耳熱,尷尬不已之時方止。笑畢,鬼穀子神色一正,道:“羽兒,你敬鬼神否?”

項羽一愣,對師尊之問題微感詫異,半晌方輕搖其頭,道:“羽不敬!”雖鬼神之說古來有之,然項羽縱橫半生,卻隻聞其名,未見其形,故而以為鬼神之說皆無知小民謬傳耳。

鬼穀子神色一凝,雙目輕眯,追問道:“倘若為師說世間真有鬼神,汝當何為?”

項羽聞言,頓時傻了,神色間尷尬頓顯,欲駁之,又恐是對師尊不敬,故而不能言語。

鬼穀子見項羽雖不言語,卻仍不以為然,頓知其不信,也不著惱,轉身指向山腳處一大石,語於項羽曰:“羽兒,且觀此石,汝能以力舉之否?”

項羽聞言舉目望之,卻見那石甚大,其徑逾丈,其重怕有數萬鈞不止。項羽雖自詡力拔山兮氣蓋世,然也自知頂多就能力舉千斤罷了,卻是萬萬不能動此巨石分毫的。故對師尊道:“此石甚沉,非人力所能舉也!”

鬼穀子聞言,輕露笑意,也不言語,徑自步至巨石跟前,突然抬腳踢向巨石。項羽見狀大驚,人乃肉體凡胎,安能堅逾金石?師尊此舉,何異於以卵擊石也?然其正欲驚呼出聲之時,卻見那巍巍巨石竟轟然一聲,自土中扶搖直上!直至距地足有數丈方力竭下落。

項羽震駭不已:師尊一腳之威竟至如斯!然,鬼穀子似覺自己之舉仍不夠震撼,待得巨石落至頭頂之時,竟輕抬手臂,抵於巨石底部!巨石下落之勢頓竭。項羽隻見師尊手托巨石,觀二者體型,似蚍蜉撼樹,然這“蚍蜉”之力卻太恐怖了!

項羽隻覺已被師尊之舉震撼到似乎麻木了。觀師尊體形不見壯實,比及自己尚差遠矣,何以能有萬鈞之力?如若師尊出世征戰天下,世間何人能與之敵?可笑自己之前還夜郎自大,以為自身之勇武,世難有匹。現今方知,天下之大,奇人何其多也!回想自己前時之舉,何異井底之蛙也!

鬼穀子見項羽驚駭滿麵,知目的已達到,遂信手一拋,將所托巨石遠遠朝著山體扔了出去,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卻見那被鬼穀子拋出的巨石在撞到山體之後,卻直直地嵌了進去,驚起山鳥蟲獸無數。

鬼穀子輕揮衣袖,抖抖身上莫須有的塵土,麵不紅,氣不喘的,輕鬆之極。

轉過頭來,卻見項羽仍深深沉醉於剛才的震撼之中,遂陡然大喝一聲道:“癡兒,還不速速回過神來!”

項羽頓覺耳邊一聲巨響,急急回神,卻見師尊鬼穀子正負手於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見他回過神來,鬼穀子輕聲問道:“徒兒,現在呢?”

項羽頓時麵色臊紅,良久方出言道:“師尊巨力天威,項羽難望項背矣!”

鬼穀子聞言,腳下一軟,追問道:“僅此而已?”

項羽凝眉作沉思狀良久,方用力猛點頭道:“僅此而已!”

鬼穀子心生氣苦,得,在徒弟看來,自己剛才之舉,無異於當街耍猴也!鬼穀子仰天長呼幾口氣,努力地壓下心火,良久,方沉聲道:“為師非是要汝讚吾力大!汝且說之,現信鬼神之說否?”問畢,心想如果你還不開竅,看為師怎麼收拾你!哼!敢將為師當耍猴的看!

可憐項羽耿直半生,肚子裏哪有那麼多彎彎繞啊,自然看不出師尊鬼穀子的心理,於是老老實實地說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