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傲,二十出頭,獨孤一笑的書童,是唯一一個見到獨孤家任何人都不必拘泥於繁文縟節的人,如果將岐珍國比喻為一個武者,那麼毫無疑問,楊傲就是武者手裏的劍,一句話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東玄域的殺手榜每到正月十五換榜的時候,三國的王宮貴族都能在前三甲找到楊傲的名字,後麵的蠅頭小楷還備注著如下說明:出眾的外表與散發出的殺意格格不入,稚嫩的年齡與其殺人的手段格格不入,他可能用刀,也可能使劍,還有可能武槍弄棒,他不會置己身於光天化日,不會領了懸賞無功而返,不會去殺老幼婦孺,不會因目標的任何外力因素而放棄目標。
不錯,這份來自皓日商會的權威殺手簡報用了兩個格格不入,三個不可能,四個不會來形容楊傲,但是獨孤皇室的核心人物都知道,這不過是楊傲無聊時打發時間的遊戲,也是他對武道另類的追求,盡管他有個響亮的綽號叫閻王帖,盡管他肩膀上抗的是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盡管殺人對他來講隻是跳跳舞那般輕鬆,他都是楊傲,獨孤一笑的書童,獨孤家的依仗。
一十三年前,獨孤宇還是黑風寨大當家,與那個大人物在望月湖垂釣,日出而至,二人收獲頗豐。獨孤宇開口道:“大人,我們該回了。”
“是該回了,我也該回了。”中年男子眉頭微皺,撇過頭望著身邊正在嬉水的孩童。似是對此情此景有著絲絲眷戀,對這個世界有些不舍。
“大人的意思,屬下不是很懂。”
中年人抬起釣竿遙指天際。“我們敗給了霸,從此這個位麵開啟的******便是霸元時代。”
“大人,霸到底是誰?您又到底是誰。”
“霸是邪惡,是貪婪,是自私,是人們內心最痛苦地掙紮,我是我,當我降臨到這個位麵追緝天道逃犯霸的時候我便知曉敗給他不如說敗給這個世界的人們,現在我要回去了。”
“回哪裏,大人能否帶我一起。”
“回天道,卸任天道巡捕一職,從此不問世事,養些魚種些花,至於你,我賜你一國,安度終身。”
“大人我想和你一起。”獨孤宇似乎習慣了在這個大人物身邊的日子。
“天道何其飄渺,”中年人歎息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此去路途坎坷,怕是要連累了我兒楊傲,望你多加照顧。記得若是他肯修習武道,便送他去問道院修行。若是迷戀人間煙火,那就讓他紈絝一世便罷。”
“大人放心,楊傲我會待他如親生兒子,若是有一天我希望他能突破至梏,追隨您的腳步。”獨孤宇用手撫摸著那個七歲的孩童,孩童仰臉做了個鬼臉,但依然不能掩飾那俊俏的麵龐。
“兒啊,聽獨孤叔叔的話,他不會害你。”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本類似功法秘籍的書塞給楊奧,上麵赫然寫著天道真言四個大字。“記著你娘親還活著,隻是連我也找不到她,不要恨你娘親,她畢竟是個凡人。為父要走了。”說完中年男人抽出了那把刀,那把曾經追的霸如喪家之犬的雷魂刀,反手向上一撩,似要破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