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地板下的屍體(40)(1 / 2)

王小波稍稍遲疑了下,立即堅定地點了點頭,說:“絕對沒有例外,杜靜言是最接近蕭鬱飛的人,非但不能排除,而且還要特別的注意。”

這時宋湯臣慢慢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悠遠而深邃的凝視著天邊的斜陽,半晌才徐徐地說道:“可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不明白,我一直都不明白。”

王小波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不明白的是什麼事情,可是現在我也沒有答案。但我相信必定有那麼一天,我們能夠找到其中的原因。”

劉惠芬當然知道他們所指的是什麼事,宋湯臣在那個沿海小村莊中所經曆的一切,顯然與眼前的事件有著莫大的關聯。可是現在卻仍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釋清楚,那晚宋湯臣究竟遭遇到了什麼樣的力量,竟會使他產生如此逼真的幻覺,還險些送了性命。

氣氛仿佛頓時有一些凝重,宋湯臣的目光依然投放在遙遠的天際,可是劉惠芬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疑惑、恐懼、酸楚與失落。這一切的表情都已深刻得仿佛不是人間所能有的,但此刻卻同時出現在了一雙眼中。

現在的宋湯臣就像一個在追逐魔鬼的人,即害怕它,有渴望見到它。

還有那回憶的恐怖與驚懼,追逐的艱辛與酸楚,苦苦猜測的迷惑與傷神,求而不得的失落與沮喪,這一切竟一下子全都寫在了他的臉上。恐怕就算達芬奇再生也絕對無法想象,人類的這張麵孔上竟能夠出現如此複雜而矛盾的表情。

劉惠芬也走過來,輕聲說道:“宋教授,我認為王警官的話說得很有道理,隻要是這世界上存在的事情,便一定會有它存在的道理。隻不過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答案,隻要不懈的努力下去,就一定會有結果的!”

宋湯臣緩緩吸了口氣,一點一點將目光收了回來,雖然劉惠芬的話隻不過是一種美好的願望,但他的神色依然緩和了許多。畢竟隻要人還活著,那麼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就無論如何都一定比一樣都沒有要好的多。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是為了一個美好的願望而活著,若連這唯一美好的願望都失去了,他們還能活得下去嗎?

這些人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沒有人能夠知道這答案,宋湯臣當然也不會知道。他甚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考慮下去,因為劉惠芬已經提出了新的問題。

她問王小波:“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已該將蕭鬱飛送回去了?”

第十七章 博士

蕭鬱飛望著自己的臉,鏡子裏的自己,就像一具已經死去了五百年的屍體。幹枯、僵硬、鐵青,絕對沒有一絲的生機。

房間裏的光線十分昏暗,一切的事物映在鏡中都是灰暗而朦朧的,就像一張保存了幾十年的舊相片。

相片已開始泛黃,蕭鬱飛的臉也在泛黃。黃得的好象是黃土的顏色,漫漫大地,萬裏黃土,將一切都埋藏在它的身下。

蕭鬱飛仿佛覺得自己像是被埋葬了,包括他的生命和他所經曆的一切,全都被著黃色的土壤所掩埋。從此之後便不會再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會有人知道,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而那些詭異的、恐怖的、離奇的、可怕的一切,也都將隨著他的死亡而被永遠塵封在萬丈的地下,與天與地一同邁向無際的永恒!

蕭鬱飛用力甩了甩頭,這樣的想法實再太可怕了。他努力的告訴自己,一切其實都還遠未曾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絕望,隻要生命依然存在,那麼希望就一定還在。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鏡中,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眼中才積蓄起的那一絲神采已再次被凍結住了。這種冰冷的感覺,仿佛已蔓延進他的心底,將血液和靈魂都再次冷卻!

鏡子裏的那張臉竟已不是自己,而是盧曉峰,他正在鏡中微笑地望著蕭鬱飛!

蕭鬱飛的手已在顫抖,盧曉峰那種譏誚森冷的目光就像兩道世上最鋒利的劍鋒,筆直插進了他的胸膛,插進了他的心髒!

蕭鬱飛不有自主地抬起手,擋在麵前,口中顫抖地說道:“你……你不要來,你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鏡中的臉依然在笑,譏誚之色愈加得濃了。就像一個殘酷的獵手,看著被自己玩弄得疲於奔命的獵物,對於他而言這一切僅僅是一場遊戲,而獵物的死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