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的事情不會因為一場歌舞擱淺。
該怎樣還是怎樣,隻不過,讓大慶的官員在應對的時候,心裏好受一些。
雙方又拉拉扯扯了一段時間,終於到了要回京的時候。
這其中,唐錦欣經常做的事情,就是跟以方宜年為首的一幫老頑固吵嘴。
連胡元德也勸她,“公主何必跟一幫梗頑不化之人鬥嘴,沒得敗了自己興致。”
唐錦欣笑,“沒有啊,不影響我心情,吵一吵我心情更好,連吃飯都能多吃一碗。”
回京之後還不知道要跟多少人吵,現在就當是練習了。
想當初,父母出事,為了保住家裏的財產,她跟家裏親戚都快吵翻天。
憑著一己之力,她鬥過了那些商場的老油子們。
現在和這些人吵一吵,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還別說,看方宜年吵不過,又氣得跳腳的樣子,挺可樂。
還有心反勸胡元德,“你要看不過,可以去勸方大人,他年紀大了,為了身體著想,老這麼衝動可不好。”
胡元德斜睨她,沒看出她哪裏顧忌方宜年的身體了。
繼而歎氣,是他不勸嗎?他不知勸過多少次。
兩方沒一個人聽他的。
他也撒手不管了,誰愛吵誰吵吧,看上去也不耽誤誰少吃一碗飯。
反而覺得方宜年變得更有活力,在和談桌上,智計百出,妙語連珠,省了他不少口水。
一個人就能頂好幾個。
臨走之前,唐錦欣收到李珹的來信。
打開看了一遍,不由冷笑一聲。
這信封可謂寫得滴水不漏。
通篇表達了寫信人的關心,又不會讓人產生誤會,從家國大義的角度,對她表達了讚賞,又從生活上表示了殷殷關切。
如果唐錦欣還是原主,估計要感動得熱淚盈眶。
但唐錦欣看遍了全文,裏麵沒有絲毫提起以前的事情,也沒有說到他讓唐錦欣來的原因。
全是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任誰看了,都要誇一聲,李狀元真是個憂國憂民之人。
而唐錦欣看了,要誤會他對自己情深不移。
毫無破綻,謹慎又小心。
唐錦欣更好奇了,李珹這是在圖謀什麼呢。
就算卸磨殺驢,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頂多表示自己身不由己好了,為什麼還要把她送到南安去。
倒像是急於擺脫,另有謀劃。
“有意思。”她將信收起來。
紅袖小心地問:“公主不回信嗎?”
她也是公主身邊的親近人,知道的隻比綠屏少那麼一些,公主對李珹的傾慕,她看得清清楚楚。
以往公主收到信,都要一連看好多遍,還要立馬寫回信。
因為公主最近的性情變了,她也能壯著膽問問。
唐錦欣將裝信的盒子推給她,“不回,替我收起來。”
她在自己的住處也有一個這樣的盒子,裏麵珍而重之藏著好多李珹的信件。
每次遇到開心不開心的事情,都要拿出來看一看。
唐錦欣歎一聲,“真是個傻姑娘。”
以前的信她不管,會好好給原主保留著,但這封信,她另有用處。
有些事,不是李珹說什麼就是什麼。
本來,他要做什麼,她管不著,但如果要踩著她上位,那不行。
李珹沒有等到回信,叫來心腹詢問:“那些人找到了嗎?”
心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人,隻得道:“沒有,那些人蹤影全無,好像是被抓丁的帶到兵營。但他們跑了,後來再也查不到。”
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查,隻能暗訪,受製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