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妍出來時滿麵衰敗,有氣無力地看著擋道者,“有事?”
為什麼就不能給她點時間好好靜靜,消化消化這痛苦的事實?
“愣著做甚,馬上就要出發了,還不隨隊整頓?”
漢子不知何時尋了過來,拖著夏清妍便往驛站外而去。
“等等!我……我還有事。”她隨即恍過神來,開什麼玩笑,她要跑路的!
“何事?”漢子不耐煩了。
“……人有三急啊,你催什麼?”
“那你快點,晚了小心參領罰你。”
“知,知道了……”
“哎哎哎,你往哪去啊?”
夏清妍眼神呆滯,神情彷徨,“你不會是讓我在這裏解決吧?”
隨口一言,沒成想卻被說中。
“男子漢大丈夫扭捏個什麼,俺又不會死瞧著你撒尿……”這瘦小子怎麼這麼麻煩?
點點悲憤溢上眸來,她咬牙,“大哥,您貴姓?”
“嘿嘿……”漢子一樂,拍拍胸脯十足傲氣地答道,“俺家老爹娶的,但求溫飽,溫飽就是俺了,哈哈哈哈。”
她指著他鼻子,恨恨地點頭,“很好,我記住你了。”
老子不跑了還不成!
等著,她就不信逮不住機會!
虎軀怔在原地,溫飽不解地看著背影憤憤,徑直往驛站外走去的夏清妍,招手道,“哎,你不撒尿了?”
夏清妍惡狠狠的回頭,小眼迸射出數計眼刀子,滿意的看著溫飽渾身一僵,哼哼離去。
丫的,她咀咒他今晚沒飯吃!
……
蕭國使臣隊伍自出了京都,上了平坦官道,速度明顯快上了許多。
馬車中,魏宏屈膝垂臉,麵前的蕭以晨靜默著,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覺到那如利刃般的兩道視線射向自己,愈發讓他無顏以對。從清晨時分發現佟山的死,而現場中找不出一絲他人痕跡時,禦醫的指控無疑讓他百口莫辯。
蕭以晨背靠著軟枕,他眯著異色雙眸,視線略帶冷意的盯著魏宏,兩指執起麵前小幾上的酒杯,微昂首一口灌進喉中,酒水辛辣然麵色不變。少許,他抿了抿嘴冷沉開口,“本殿隻問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魏宏麵有苦澀,他微抬起臉來看著蕭以晨,隻覺得心內憋著口氣喘不過來,“不是臣。”雖然他動了這份心思,可他到底還是在乎自家殿下,更知道佟山的死意味著什麼,就算要殺,也不會選在這全無準備的時候。
蕭以晨眸中閃過一道詫異,卻暗自鬆了口氣,“你下去吧。”
“殿下?”這是原諒他,還是相信他?
“你失職了,自己下去領三十大板吧。”蕭以晨輕撇開臉來,將身子陷進寬厚的軟枕裏,似累了般眯著眸子小憩起來。
“殿下,時間不多了啊。”魏宏的擔憂溢於言表。
佟山是不是他所殺如今已經不重要,重是的是除了他,幕後是哪隻黑手欲要推動這一切,還有,佟山死後他們要準備的一係列應對措施,二殿下如今什麼吩咐也無,難不成要坐以待斃?
蕭以晨淡漠地俯視著魏宏,臉上沒有其他情緒,“那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