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應該……”魏宏一驚,他是仆,怎能要求主子如何?遂把語氣放軟,改為勸道,“如今之計,殿下多早做一分準備便多一分安全,接下來要應付的恐怕……”
“你認為大哥會對我下死手?”蕭以晨的眼子睜開一條縫,“為何你總要緊揪著大哥不放,如果大哥有動機,那我那些弟弟妹妹們不更甚?”要知道殺了他無疑是斷了大哥的右臂。
魏宏苦笑,“不管是為防誰,殿下早做準備總不會錯的。”他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還有夏皇,也不能排除他有心攪渾這一池水……”
蕭以晨有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擺擺手道,“行了,你下去準備吧。”
“是,臣這就去。”魏宏大舒了口氣,二殿下總算鬆口了,他又叩了下頭才道,“臣謝過殿下相信臣的清白,臣定不負殿下信任,不管是誰,臣定不會讓他人有可趁之機。”
蕭以晨輕合上那雙碧海藍天的異眸,不再出聲。
魏宏悄然打量了眼蕭以晨那五官深邃的麵寵,他們的二殿下,繼承了他祖父那英偉的外形,軒昂中頗有幾分爽朗不羈溢於身畔,行事光明磊落,脾性亦豁達大度,於人群中獨立時光芒耀眼的如同太陽之子,合該就是那金色權座上的統治者,隻可惜一碰上太子……
一縷歎息油然而升,卻突聞得蕭以晨厲色出聲,“還不下去?”
魏宏眼皮突兀的跳了一下,“臣告退。”直覺今日的二殿下身上擁簇的氣息不同尋常,不敢再耽誤,跪退出了馬車。
他甫一出來,便徑自去受了三十軍棍,麵色微白卻又仿若無事般的去安排各項事宜……
馬車中。
魏宏退後沒多久,一道身影如陣風般掠進,氣息沉斂令人難以察覺,“殿下。”
蕭以晨仍是未睜眼,大半張俊顏嵌入軟枕中,隻看得他唇角微微扯動,“可查出什麼了?”
來人道,“魏大人昨夜並未進入禦醫藥房。”言下之意,佟山之死另有他人所為。
“嗯,暗中看著他,隨時彙報。”此刻的魏宏雖未做出什麼,難保他日後不會自以為是的做出什麼……
來人未有馬上退下,“殿下,屬下發現軍隊中隱有異常。”
“他們若不放人進來本殿倒還覺著奇怪了。”蕭以晨輕笑出聲,然那嘴角的笑意卻顯涼薄無情,“興許本殿那些弟弟妹妹們厭了那些吃喝玩樂,想摻合進來解解悶,你們看著處理吧。”
來人卻道,“那些人屬下等早已監視好,而今次發現的這個卻不太像。”確切的說,怎麼看也沒看出半絲危險性。
“哦?”蕭以晨訝異挑眉,緩緩睜眸,異光暗閃,“可知是哪方人?”
“屬下正在觀察。”暗衛皺眉,麵有懊惱。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來人再度如風掠去。
炎熱的風輕掀起一角車簾,躍入一束刺目日光,打在他伸直的長腿上,墨黑的錦袍下的肌膚沒多久便感受到些些溫熱。
蕭以晨掃了眼馬車角落中置放著四塊堅冰,絲絲冷氣溢散下,這一方小空間內氣溫極為怡然。他指尖輕挑簾布,輕眯起眸子看向馬車外白花花的路麵,及頭頂烈日卻仍氣勢猙錚,威風凜凜的軍隊,最向睥向隨馬車行進而隨身侍候的宮人,朗聲吩咐,“加快速度,早些到驛站便可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