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戰戰兢兢地把蘇挽月放了出來。全數跪地道歉。
“罷了,先送本宮回府,此事到時候再說!”蘇挽月端著王妃的架子,冷冷道。
然,話音才落。一道尖利的女聲就響了起來——
“好你個秦落雪,本小姐就知道你會如同在宮中控製了太後娘娘一般,再使妖法來控製他們,讓他們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王爺的!”
這一聲尖銳又刺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喲,本宮還道是誰,原來是毀了太後心愛的名花,被罰了數日的沈三小姐!”她強壓住身體的不適,不甘示弱地回諷。這個時候,若是氣勢上不能壓過,那就輸定了。
然而,沈君瑤現在戰鬥力滿格,顯然不將她因為身體不適而中氣不足的聲音放在眼裏,“哼,先不和你計較這些。你倒是先說說,你是什麼時候與王爺圓房,懷了你肚子裏的種的?該不是記不得了吧?”
蘇挽月深諳心理控製之術,也知道這個問題她的確可以不答,但是身邊這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懷疑起來了,若是不答恐不對。於是,她選了個看似對自己比較有利的回答。給了個比較模糊的時間。
她並沒有本尊懷孕的任何記憶,所以這個時間給出之後,也是帶有賭博性質的。畢竟,也有可能,那個時間段北承風不在。
有句話叫做風水輪流轉,真是一點兒沒差的。隻是蘇挽月沒有料到,麻痹的這風水這麼快就轉到了沈君瑤那裏去。
還偏偏是在這樣的時候。
但見那女人仰天長笑,而後輕蔑道,“秦落雪,當真是的遺憾的緊。那些時日,王爺正在祈蒙山中陪我泡溫泉,而你自在王府中。可見,你肚子裏這塊肉可當真不是王爺的了!”
蘇挽月鬱悶的要死,心中更是有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著狂奔而過。除了沈君瑤的原因,更多的還是覺得,昨天放了大招之後,自己這專業技能好像也退化了,竟然沒能在一分鍾內弄死這小婊砸!
但是,她沒有機會了。
沈君瑤那個“蠱惑了太後”的暗示在先,“王爺那時候和我在巫山”的說辭在後,完全毀滅了剛剛蘇挽月費勁心思下的潛意識表層催眠。
豬籠已經被弄壞了,沒法子再浸。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沈君瑤小姐殺人的決心,她馬上就機智地提出,“既然是要浸了,那有沒有豬籠無所謂啊。那石頭掛她身上去吧!”
景凡比任何人都積極。倒不是有多聽沈君瑤的話,而是為剛剛被妖法蠱惑的事情而憤怒呢。
本按著蘇挽月的身手其實在這種沒被綁、沒被囚的情況下,不至於直接坐以待斃,奈何昨天實在是傷的重,大動作實在是條件不允許。
現在,她也隻有被安分掛上石頭的份兒了,為了保持體力,她決定不再做什麼。
沒多久,她就被掛上了石頭。幾個人抬著她,往湖中去。而沈君瑤則是叫囂著,“往中間些,深一些的地方去,別死了後還要浮上來讓人看見。”
蘇挽月心說,這潭水還被引到王府花園中作為景觀活水呢,你就不怕屍臭?
“噗通”一聲之後,湖麵泛起大波浪,濺地那些侍衛們渾身都濕了。
但是沒多久之後,湖麵就恢複平靜了。最後,那個被他們沉潭的女人,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
然而,就在水潭恢複平靜的,幾個人往岸上走的那一刻,空氣忽然淩厲起來,似有人破空而來,“你們沉了什麼?”隨後響起的聲音,更是讓在場的人心頭俱是一震,一股冷汗從背上爬起。
話音才落,一身朝服的北承風已經出現在了岸邊。
“哎呀,王爺您怎麼來了呀!”沈君瑤迎了上去,順便小鳥依人地靠了過去,“我見好像是景凡他們獵了什麼奇怪的山獸,大概是覺得不詳,所以沉了潭來敬山神吧!”
她是覺得,剛剛景凡這麼聽話,所以肯定也會順著她說。
北承風冷冷地一把推開了沈君瑤,視線卻落在水中的幾個男人身上,隻吐了一個字,“說!”
“是……正是如沈小姐所言。”之前那個膽小的人,就直接插嘴道。
北承風一揚手,掌風直襲那人而去。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被打飛了出去,直飛過潭水落在對麵的岸上,生死不知。
見狀景凡直接跪在了淺灘的水中。“爺,我們沉的是秦落雪。因為她給爺……給爺戴了帽子……這事兒是我逼著弟兄們做的,您要怪就怪屬下……”
不等景凡說完,北承風整個人已經向他掠去。
景凡隻覺得怒意撲麵而來的時候,有一股子力道將自己拉了起來,但同時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擊,因著這力道飛起之後,北承風也是速度不減,竟然一直和他保持著和剛剛一樣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