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後……
我正站在鋪子裏仔細查看著一張開封老城的地圖,想要從上麵找到一些祖輩們曾經踏過的足跡。
我爺爺叫陳度山,就是那個年輕後生山子,他是怎麼從那場滅門之災中逃脫的我們著實不清楚,實際上也不忍心再去問老人家的傷心事,隻知道整個陳村幾百號人隻逃出他一個,太爺,二太爺,老太爺這些曾經據說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都沉沒在了黃河的濤濤濁浪之中,到了今天也被黃沙層層掩埋,也許是再也難見天日了。
爺爺當年如喪家之犬般逃出了開封,逃出了河南,一路邊要飯邊朝南方逃亡,在幾乎快要餓死的時候加入了南下的解放軍,後來參加了鏖戰大西南,解放海南島等戰役,甚至在建國後跟著彭老總上過朝鮮戰場,靠著家傳的功夫捅翻了三個美國大兵受到首長的賞識。
不過,爺爺卻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選擇了退伍,來到江淮平原上的鹽阜地區安家落戶,之後的幾十年,娶妻生子,柴米油鹽,以不平凡的身世和經曆偽裝成一個平民,度過平凡的餘生。
到了晚年的時候,他的老年癡呆症已經非常厲害了,時常一個人坐在河邊怔怔的不說話,或者老淚縱橫的念叨著一些我們不認識的陳姓人名。
我想:一個人無論是傻了,瘋了,癡了,在他的心中,總有一些人或者一些事始終都忘不了。
正想著爺爺的故事,鋪子外麵突然進來一個姑娘,身材窈窕,膚白貌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有種狡猾狡猾地感覺。
這姑娘穿的很是火辣,緊身露臍的吊帶衫加上黑色牛仔超短裙,怎麼看也不像是我們這個小地方的作風,估計是外地人吧。
美女打量了我的鋪子一眼,然後轉向我,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叫遊小雯,是狄家的人,叫你爺爺陳度山來見我,我們狄家有要事跟他商量。”
說完,又自顧自的念叨了一句“:窮鄉僻壤,真是受不了。”
他娘的,我的臉瞬間抽搐了起來,哪來的丫頭片子,竟然這麼囂張,想見我爺爺你不會自己去找他。
我頭也不抬,“喲,那您可不趕巧,我爺爺出遠門了,你要是等的話,得等好長時間咯。”
姑娘一聽也急了,“他去哪裏了,什麼時候回來。”
哈哈,小爺就等你問呢,你個小樣,非得嗆你一臉口水。
我認真的說道“:他去了西天如來座下聆聽佛音,您有耐心等個六七十年可以去跟他一起聆聽探討,您要是沒有耐心,現在出門左轉兩百米有一條射陽大河,水深浪高,您跳下去十分鍾左右就能見到他了,請便。”
我話音剛落,姑娘的臉色瞬間精彩萬分,她對我怒目而視,胸口急劇起伏著,估計是真的氣的夠嗆,半晌才恨聲道“:你……”
沒等她開口,我轉頭朝屋內大聲叫道“:小二,關門放狗,準備咬人。”
我的店裏當然是沒有小二的,得順帶提一下我的職業,明麵上我在縣城的大河邊上開著一家小超市,暗地裏我會從“碼頭”上進一些水貨來賣,都是一些國外的名牌電子產品,化妝品和服裝,都是真貨不過不合法,屬於走私品,生意好的時候忙活幾天就能瀟灑幾個月,生意不好的時候隻能吃老本。
這個路子是三叔給我的,是這一行的邊緣部分,競爭不會太過激烈,他搞得就比較大了,但我沒多問,我怕哪天東窗事發了會連累到自己,畢竟還年輕不是嗎,要是進去了得多可惜。
聽到了我的叫聲,從內屋走出了一個年輕人,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紀,劍眉星目,一表人才,乍一看真是挺討人喜歡的,尤其是女人。
他手中提著一把黝黑鋥亮的弓弩,識貨的人都認識,黑曼巴c,國產弓弩中的佼佼者,張力強勁精度高,二百米外仍有一定的殺傷力,屬於管控武器。
老徐,是我的發小,小屁孩時代摸爬滾打著一起長大的哥們,高中畢業後就去參軍了,去年剛回來,他手中的弓弩就是我托人淘來的,比起市麵上的流通產品還要高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