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可我卻想起了爺爺講過的故事,當年縱橫中原大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衣大家,除了我們青衣陳氏,其中還有一個墨衣狄氏,都是幾代相傳的“手藝人”,善於破除各種凶險機關,人手一根魯班尺,號稱上量九天,下探黃泉。
他娘的,我們陳家都離開河南七十年了,沒聽說過跟其他四家還有過什麼交集,當年爺爺幾乎是舍棄所有陳家的勢力和家業,狼狽不堪的南下逃亡,即是為了躲避那個恐怖的幕後黑手,也想和這些江湖世家劃清界限,從“手藝人”這個身份中徹底脫出,畢竟陳家就隻剩下他這麼一條血脈,為了活下去,他甚至連報仇的念頭都沒有產生過。可如今他已經死了,竟然來了一個狄家的人指名道姓要見他,真就奇怪了。
老徐看我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我們家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尤其是我三叔,就他現在幹的行當如果被捅漏出去,估計下半生隻能在局子裏數菊花了,他朝我做了個“八”的手勢,意思是問我:這個妞是條子?
我搖了搖頭,手指戳向門外,回應他:不是警察,但是我不歡迎,趕她走。
老徐回了我一個“ok”的手勢,立即換上了一副流裏流氣的表情,左手提著弓弩,右手摸著下巴,一搖一晃的來到遊小雯的身邊,用近乎猥褻的目光騷擾著小姑娘脖子以下膝蓋以上的部位。
“小靚妹兒,成年了嗎,今晚跟哥哥出去樂嗬樂嗬,保證帶你裝逼帶你飛。”
這麼逼真,我心說這十幾年來是不是看錯他了,難道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遊小雯的臉色已經變成鐵青鐵青的,她嫌惡的看著我們二人,怒道“:陳冬至,你別給臉不要臉,老娘在五大家中論輩分比你高,你這是大逆不道。”
阿西吧!我想不通從哪兒冒出個傻萌萌的丫頭,尼瑪還搞不清楚狀況,這裏不是開封,是蘇北,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陳家早就退出五大家了,老子才不認你什麼輩分高低。。
老徐估計是演得太過入神,突然舉起黑曼巴,對著她的脖子,頗為邪惡的獰笑道“: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知不知道射陽河水有多深,夜裏往裏麵扔個人一點浪花都沒有。”
遊小雯有點慌了,她身在江湖世家中長大,不是沒見過殺人放火的事,有些結巴的說道,“陳冬至,管好你的人,你最好不要動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心神一陣疲累,覺得跟這種大戶人家走出來的嬌小姐實在沒法交流,索性擺了擺手,任憑老徐自由發揮了。
他嘿嘿怪笑,朝著遊小雯一點一點逼近。
“你離我遠點,不要亂來,你想幹嘛……”
老徐自顧自從貨架上扯出一裹膠帶,很是羞澀的說,“當然是把你綁起來咱們兩個人輪流爽一把,然後再拍幾張照片,放心,我們都是很溫柔的。”
我聽的汗毛直豎,生怕他來真的,立刻製止,轉手讓遊小雯趕緊滾蛋,她氣急敗壞的衝出門外,然後,扭著腰氣哼哼的就走了,嘴裏用河南土話罵罵咧咧我也聽不懂。
老徐將黑曼巴上的弩箭退膛,歎息道“:怎麼就走了,我還沒進入角色呢。?”
我不跟他廢話,順手把停業招牌掛在門口,然後從庫房裏拿出兩個大旅行包,哐啷一聲扔在地上。
“過來幫忙抬上車,這些東西我要送給一個人,然後我跟你一起回老家避避風頭。”
老徐很詫異,“那鋪子怎麼辦,你生意不做啦?”
我腦袋有點亂哄哄的,擺手道“:今天這姑娘背景比較複雜,我不想和這些人有太多接觸。”
正說著話,店門外響起一個破鑼嗓子的叫喊:小陳爺,我的東西到了嗎?你是不是在花姑娘地幹活,給你十秒鍾時間穿褲子,我要進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