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兄弟一場(1 / 2)

“有勞五弟掛念,甚好。”太子笑容不減的望進他的眸中。

李衡道:“那小弟就放心了。”

“三哥,其實我也很擔心你!本來要去向父皇求情的,但……”快言快語的李律話了說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太子李徹施施然笑道:“也得虧你沒向父皇求情,否則昨晚長安殿中又得多一個人跪祖宗了。”

李律坦然一笑道:“跪就跪,我身體結實的很,跪一晚上也不會跪出個什麼毛病!”

“七弟到底還是年輕灑脫。”五皇子也無奈搖頭。

李徹負手向前走去,邊走邊道:“前日裏給南方修築水渠撥放的賑災款項是五弟負責的吧?”

話音一落,七皇子李律就心有餘悸的看他五哥一眼,張了張嘴,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五皇子隨在太子身邊往外走去,臉上笑容依舊,謙謙君子,當是溫潤如玉。

“我已將此事擢由戶部和京畿府尹同辦。”

太子又道:“這京畿府尹雖是五弟的左膀右臂,可奈何他近日因家風不嚴,縱子行凶,而免朝在家,五弟應該早做打算才是。”

“太子提醒的是,這筆賑災款項看來得另啟他人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笑間將那些看不見的暗鬥爭執就此掩蓋,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這儼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態。

在禦道前,兄弟三人分道揚鑣。

李衡目送東宮接太子的轎攆離去,轉而對身邊的弟弟說道“怎麼啞巴了,平日裏不是見你挺能說的嗎?”

“我是沒臉說了!兄弟一場,三哥被罰跪長安殿,兄弟幾個也沒有去給他求情的,平日裏三哥待我最為親厚,我要去求情,你和母後還攔著!”

李衡轉而向內宮行去,微微笑道:“你的三哥方才不是說了嗎,若你去求情了,到時候連你一起給關進去了。”

“縱然就是和三哥一起關進去,也好過寒了兄弟之間的心好。”

李衡無奈搖頭,邊走邊道:“你到底是與我一母同胞的,怎麼偏和他李徹這般親厚?”

“你錯了,我和你們人人都親厚,隻是三哥獨獨待我與別人不同,我自然也要好好回他。”

日已東升,停在清泰殿高高的殿頂之上,俯瞰著這片巍峨殿宇。

寬闊的殿前廣場上,文武百官都散的差不多,隻有這兄弟二人送太子離開,現在又折身返還。

“我還記得李徹小時候眼高於頂,不曾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兄弟幾個人都曾被他奚落過,你也是,你不記得了?”

李律看著麵容淡然的李衡,煩躁的擺手道:“那都是小時候,再說,那時候我還真是太小,不記得了。”

“但自後來,貞元皇後去後,這太子李徹就逐漸變的乖張易怒,與我兄弟幾人也逐漸疏遠,大哥二哥早已去往封地建府,四哥一心沉迷於刀兵,他所能打壓的也就隻有你我了,你居然還不和我一心,你讓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寒了心啊。”

李律急道:“三哥縱然如此,但也沒欺負過你,沒欺負過我!我倒是隻見你和母後想盡法子的暗算他!”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李衡扭頭看了他一眼,麵色之中縱然帶著些許慍怒,卻還是因為他的一張好皮相而沒什麼威嚴。

李律自知失言,低頭不語,快步向前走去。

李衡道:“你以為今天在朝上,刑部多項罪名直指京畿府尹又是誰指使的?剛才他又親口對我說,讓我將京畿府尹棄之不用,這你也是聽到的吧?怎麼到頭來,成了惡人的反倒是我與母後了?”

李律不滿的嘀咕道:“京畿府尹也是自作自受,你們整日裏聯手彈劾三哥,他現在抓住了人家的把柄當然會不依不饒。”

“你!”李衡縱然是好脾氣也被這個弟弟氣的夠嗆,麵目扭曲的看著他道:“母後若聽了你這話,活活得被你氣死!”

“母後心口不好,我還是不去惹她生氣了,你代我向母後問安就是。”

李律說完,匆匆拱手而去,李衡欲言又止,隻是看著這個不成材的弟弟,恨的咬牙切齒,然而在對上宮人擔心的目光之後,他又很快恢複常態,一如原本的溫文爾雅。

太子回到東宮的時候焦嬤嬤正與一眾良娣恭候在東宮門口,他踉蹌幾步下了轎攆,目光掃了一圈,帶頭向裏走去。

雪良娣趕緊上千來攙扶了他,明眸含淚,楚楚動人“殿下一夜未歸,妾身好生擔心。”

“本太子又死不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雪良娣柔聲細氣的應了一個是字,扶著李徹向裏走去。

走了一會,李徹忽然提聲問道:“本太子不在的時候,東宮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焦嬤嬤啊了一聲,斟酌再三方說道“杏花園裏頭的蘇良娣也不知去哪了,一大早的就沒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