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接受你之後,不管跟你在一起時是做什麼……嗯……這個做什麼到底是什麼啊?”卡利爾停下,在露辛達臉上用力一啄,才接著念下去,“我清楚看到的都是你的臉龐,盡管你說那並不是你原本的模樣,可我清楚地知道在我麵前的是你。這和對另外一個人,我因為看到相同的臉龐所以總會有意無意將他們混淆起來,我認為並不相同。”
“也許有些奇怪,自從接受了你之後,我看到的你變得那樣不同,即使在此之前所做的事,也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
“我記得你用很粗暴的方式傷害了我之後,又把自己打得雙頰紅腫的樣子。”
“我記得你在我每個月最不舒服的幾天,握住我的手,直到我安然入睡的事情。”
“我記得在我意欲尋死時,你用自己的手擋住了那枝戳向我咽喉的羽毛筆。”
“我記得你擋在我身前,將我和危險隔開的一刻。”
“我記得你曆盡千難萬險隻為給我采一朵花,然後有些孩子氣地向我邀寵的樣子。”
“我記得你又習慣性地放任自己的欲*望,被我一聲喝斥就停下手而後誠懇道歉時的可愛模樣。”
“我記得你那一次打破約定,之後看到我流眼淚就變得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總是那麼聰明,洞悉一切,可是有時候在我麵前卻又顯得慌亂,顯得不成熟,顯得笨手笨腳。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對你是特殊的。”
“我從未感受過這樣熾烈的深情。這是任何人都不曾給予的,所以我知道,你對我而言,不僅不是誰的代替品,甚至是無可替代的。”
“我是真的深深愛你,還是僅僅被你的一片深情打動,我不敢妄下判斷。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既然你繼承了艾德裏的記憶,就該清楚我其實原本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在我死後,能否真的被這個世界的天堂或地獄接收,至今我也不能肯定。但是,至少從今往後,直到我跟這個世界告別的那一天,我願意牽著你的手。我能肯定,這是一個會讓我幸福的決定。”
念完了信,卡利爾放下信紙長出一口氣。
雖然這些話就是要給他看到,但被他當著麵念出來,露辛達還是覺得頗為丟臉,她將頭扭到一旁顧自嘴硬:“就是些客套話,不想讓你傷心,你也別太認真。既然你決定回國成婚,我當然也會尊重你的決定。”
卡利爾捏著她的臉蛋迫使她轉過頭來:“當我是傻子?看了這些還不明白你的心思?再強裝著說什麼要歡送我,能騙得了誰?”
“我親耳聽見你說要回國,難道還要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求你別走,然後你再甩開我的手走掉,這樣你才能覺得心滿意足,可以補償我這麼久以來對你的虧欠嗎?”
“我隻說要回國,可沒說會成婚,就算堅決不娶那個從沒見過麵的公主,也要當麵拒絕我的父親才行吧,否則他總不死心沒完沒了派人前來,豈不要煩死?”卡利爾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然而露辛達考慮片刻後又轉開眼睛:“可是你也知道,我是毫無準備地來到這個世界,也許不知什麼時候又將身不由己地回去。如果我真的現在要你留下,到那時,你會不會更痛苦?或許我不應該這麼自私,如果你走掉,就算現在我們都會很傷心,但至少時間能撫平一切,總比我們陷得更深後再被迫分別要好。”
卡利爾再換個角度,仍然直視到她眼睛深處:“你當初跟阿德裏亞爾說的話都忘了嗎?就算隻有一天,也要好好相愛!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誰能保證自己壽終正寢,不到□□十歲不閉眼睛?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因為意外或疾病死掉,可難道如此就懼怕未來,不敢享受今天嗎?難道如此就沒有人相愛了嗎?能夠跟你在一起,就算隻有幾年,幾個月,甚至幾天,我也希望這幾天裏沒有一點遺憾。還有你,也不要總裝什麼偉大,故作什麼深謀遠慮,我不管你實際上活了多少年,其實心裏單純得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就該有個小女孩的樣子,你隻要說……你到底是怎麼想。”
“我……怎麼想?”露辛達機械地重複一句,接著就跳起來向外麵跑去。
“要幹什麼?”卡利爾對著她的背影問。
片刻之後,她手捧著那朵鮮豔的維納斯跑了回來,再小心翼翼插回到窗台上的花瓶中。
卡利爾從後麵勾住她的脖子,胡亂地狂吻著。
“不行,笨蛋,至少把窗簾拉上。”
“沒必要,我們現在可是都在花粉的保護之下,我剛才還特意給你又加了些。”
也對,她和他緊緊纏在一起,倒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