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零,”巴普同樣也沉聲吼了一聲,瞥見尉遲零臉上怎麼都不肯拋棄的軍人的臨危不屈,正義的眼神刺得他雙目發痛,沒有一聲預警突然撲了過去,一把把尉遲零摁倒在地,憤恨的聲音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在你的心裏永遠裝的隻有國家,隻有使命?難道在你心裏就沒有什麼比這些更重要的嗎?”
“沒有,”尉遲零幾乎是不假思索便吐出這樣截當的話,話音落一個反撲把壓在他身上的巴普反壓倒在地,冷聲警告道:“這個時候別說傻話,天亮之前我們必須突圍出去。一會我們分頭行事,我負責敵人的中心部隊,你負責善後突圍。記住,隻有活著出去,你才有機會體驗去體驗普通平凡的生活。”
巴普聞聲,被無視汙漬遮蓋的俊朗臉龐看不出神色,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巴普不知是受到尉遲零的影響還是相通了,點了點頭,咬著牙一把推開尉遲零,豪情萬丈地道:“好吧,老子豁出去了,是死是活也拚他一把。零,先說好了,要是咋倆還能活著回去,你跟冉韻的婚禮一定要請我做伴郎!”
尉遲零有些意外,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巴普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遙遠的故鄉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回去。即便是無親無故的孤兒出身,可是隻要那個女人在的地方便總有一份不滅的期盼是專門為他尉遲零點燃的。孤傲的臉龐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溫柔,身後摸了摸掛在胸口的懷表,尉遲零隻覺得一股熱血在胸腔沸騰。懷表裏有專屬於她的溫柔。
“好,一言為定。”尉遲零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放開巴普,隨即開始撿起地上的步槍整裝殺敵。巴普也不落後,一番翻騰從地上站起來,從枯葉堆裏掏出一把阻擊槍,默不作聲地開始往自己的槍裏填裝子彈。
一夜探討,兩人終於商定好了詳細的作戰計劃。天邊開始泛白的時候,兩人開始一東一西分頭行事。可是尉遲零還沒走幾步,“轟”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猛地從不遠處傳來,巨大的震動聲讓周圍的樹葉開始劇烈的震蕩。
“砰”的一聲槍響,左邊的肩膀一陣劇痛爆裂開來,那一瞬間寂靜的四周突然有無數的槍聲響起,全部都對準了尉遲零的胸口。身後的巴普沒有任何阻撓的動作,依然沉默的一下下的扣著扳機。六聲槍響,卻打在了尉遲零的七個要害上。
來不及痛喊,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噗通’一聲,前一刻還站得直挺的身軀,瞬間崩如山倒,撲到在地。看了看那個尉遲零倒下的方向,身後的巴普默默的推開了手裏麵的槍,伸進了懷裏。
一封泛黃的信紙,一張咱新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留著長長的黑發,明眸皓齒,大大的眼睛,很清純。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櫻花樹下,落英繽紛,最是那回眸間不經意的一笑,醉倒了兄弟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