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夫郎昨兒個還同一個中人嘰嘰喳喳像在密謀什麼,該不會就是送棺材這事兒吧。”
……
那老婆子眼珠一轉也發現了事有蹊蹺,連拐杖也不拄了,一個轉身便雄赳赳氣昂昂往家裏趕去,沒一會兒院裏就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原來這婆媳關係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哪怕是男女角色對換了。
白忙活一場,還好沈喬來得早,來得急把棺材再拉回去,家裏最近沒柴火了,剛好把這兩口棺材劈了當柴燒,省得占地方。
這次送的貨物雖然沒上次的重,但體積卻是不小,一番攀談之下沈喬才知道這是往縣太奶家送的精美瓷器,而沈喬身上背著的這個則是個陶瓷擺件,足有一人多高,用厚實的布料包裹著,看不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但看體積和沈喬差不多,隻不過一個空心一個實心罷了。
再問下去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陶瓷擺件,幾個同行的人都搖了搖頭,她們隻負責送貨,所運的東西具體是什麼長什麼樣向來隻有曹老板知道。
和工友們邊走邊聊天倒也並非一無所獲,沈喬得知這鳳寧縣的縣太奶家有個女兒很是得寵,她母親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今年都二十了還不曾娶夫郎,任家裏人怎麼勸都沒用。
在大月女子娶親的法定年齡一般是十六歲,二十歲已經算是晚婚了,不過這年齡在現代大學還沒畢業呢,沈喬笑笑,沒再說話。
這一趟回程沒有東西要送,所以沈喬的計劃是把東西送到縣裏之後就直接去找陶老板,看看準備得怎麼樣了,若是堂廳沒人她剛好也可以提前熟悉環境排練一下。
領了四十文的工錢沈喬順道買了個饅頭邊啃邊往瓦舍方向走去。
路過添香樓的時候外麵的道路幾乎被堵得水泄不通,沈喬倒是很想進去看看,但體型不占優勢根本擠不進。
“你來了啊?怎麼這衣服還沒換?”
陶碧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昨晚通宵趕宣傳物料,光是畫那幅畫手都快畫斷了,現在的她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臉幽怨地看著沈喬。
“聽您的買了套新衣服,這不怕弄髒了嘛,明天再換。”
沈喬拿著厚厚一疊傳單,隨意翻了翻,雖然達不到現代印刷那種精美的程度,但在這個時代能做到這個水準已經相當可以了。
“咱們找個時間把單子都發出去吧。”
陶老板擺擺手,“咚”的一聲栽倒書桌上,“我已經交代過小四她們幾個了,讓她們來就成,我不行了,我得睡一覺。”
可以看出陶老板的繪畫水平是有些功底的,這海報畫得那叫一個講究,畫中的人神形兼備,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小郎君再題上須眉英雄幾個大字,一經張貼就引來了不少人駐足觀望。
小四他們幾個十分給力,拿著傳單開始在大街小巷吆喝起來。
路人哪裏見過如此別致的宣傳方式啊,不少人剛拿到宣傳單就往這邊來了。
“咱們大月自古以來都是女子征戰,實在想象不出竟然還有男子替母征戰沙場的故事,不得不說我還真有些好奇呢。”
“是呢,這紙上的少年郎一看真是神采非凡,聽說換了個說書的,也不知這新來的說書人是否如畫上一般俊美呢。”
小四他們幾個很快就把傳單發完了,按照陶老板說的,都是先緊著之前那些出手闊綽偶的老主顧發的。
幾個人眼裏有活,剛回來就對著門口圍了一圈的人開始吆喝宣傳,倒真有幾分王婆外掛自賣自誇的意味。
饑餓營銷式的入場券和奪人眼球的宣傳海報以及別開生麵不按套路出牌的宣傳標語,這下算是把大家的期待感給拉滿了,路人議論了那麼多沈喬都可以不理睬,但是有句話她倒是挺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