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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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鬃毛淩亂,四蹄翻飛,雙蹄不住的邁動,如風,如電。汗混著血般滴下,好紅,好紅,如天邊的朝陽。原本也是一匹不錯的千裏駒,可此時哪裏還有千裏馬的馬中風度?
馬上的人一身白衣,已經疾行了千裏,卻還是無絲毫懈怠,馬不停蹄。“駕,駕,駕……”他為何如此著急趕路,連一刻也不肯休息半分。縱使他有堅強的毅力,可那可憐的千裏好馬,如何能承受如此長途跋涉,看來,千裏馬也有悲哀啊!
“轟,”馬上之人兀地騰空而起,左腳輕點馬頭,在前麵一塊空地落下。白影閃過,幻化成一白衣,他瞬間便氣沉丹田,一股強悍玄氣凝結於手掌。
他心中隻是震驚,竟然會有人有如此強悍的殺氣,令他不得不全力以赴。“敢問閣下是那一路英雄好漢?”
沒有回答,四下裏一片黑寂,夜的沉寂,還不時有蛙聲響起,微風輕輕拂過,拂去了日夜兼程趕路的疲勞。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太過謹慎,無中生有了?然而,剛才一瞬間驟起的殺氣絕不會是憑空而生,多年刀尖上的闖蕩,讓他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從馬上抽出了配劍———傾顧劍。寒光一閃,利劍出鞘……霍地,他又感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輕移腳步,微微握緊手中的傾顧劍,沉穩的他額頭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突然,他隻覺感到了一股更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逼迫著他不得不出手。劍影紛飛,身形極速旋轉,傾顧劍青光騰騰,他一腳踏出,無絲毫猶豫,猛地揮舞著傾顧劍劈下。
“轟,”被他傾顧劍劍氣所劈下的草叢,亂草四起,大地深深陷下了兩三尺,可以說將這原本完整的草叢一分為二了。
“怎麼可能?”一個大大的問號閃現在他的心中,難道真的有人玄氣能夠恐怖如斯,沒有出手就能硬抗下我的傾顧劍強勢劍氣?若說男子的自負,絕對可說是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生平對不如的他的人,不屑一顧,對高於他的人,則會想方設法提升實力,將之擊敗。
現在眼前又出現了這樣可怕之人,好戰之心一起,自負的他怎麼可能容忍他就此離去?全副武裝,看也不看,隨手將劍向後一擲,就大步向前邁去。隻見那傾顧劍竟筆直的回到了馬上懸掛著的劍鞘之內,原來,他不是使劍的。那麼,他的絕技是什麼?
他走了幾步,突然躊躇起來,眼珠子不停轉動,再一昂起頭,雙目已經射出一道屬於強者的自信之光。
“霜豪名雲威,嚴武出臘梅——幻之玄靈,霜雕馬。”他的身後赫然出現一個碩大的光影,正是一匹全身火紅的驃肥駿騎,邁動四蹄,在其身後黑寂的天空,馬不停蹄。而他所騎的那匹千裏馬兒也驟然昂起,眼裏含滿了淚水,神色蒼涼而凝重,突然,它引頸甩鬃,昂首嘶鳴,氣吞八荒,悲壯而哀婉。真馬、幻馬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才是能真正發揮玄靈之威的最好一式。
原來,他見那人身形詭異,殺氣逼人,料知肯定是個不世高手。自己年方二十,卻早已臻至五階三級玄昊之境,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然而他雖然天性自負,但卻十分謹慎。他深知天賦出眾隻能表示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但前提是你能活到未來。
玄世大陸的水很深,天才如雲,高手如雨。如若自己裝備全開之下也無法匹敵,那他自己即使死亡也無怨無悔亦無憾。
召喚出玄靈,他心裏多了幾分自信,輕輕的朝草叢裏靠近。他不知道裏麵是否隱藏著一個殺人如麻的殺神,也不知是否會突然冒出一條龐大無比的大蟒蛇,或是出現其他什麼不可思議的魔獸。因為,這裏隔玄世大陸第一魔獸山脈天山南麓不下二十裏地了,所以出現魔獸也不是不無可能。
一步一步又一步,殺氣和血腥味越來越濃烈,就在他腳踏上那片草叢時,突然暴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乍起異變,他下意識的伸出雙掌,一道暴烈的絢麗乳白色玄氣驟然浮現在手掌,瞬間空氣中多了一股神聖的正義之氣。自然而然,是來源於他的神聖的光之屬性玄氣。
金、木、水、火、風、土、電、光八大屬性,代表八個極端,八個不同領域。而作為八者中最為神聖的光之屬性,自然而然對人心的考驗也就越巨大。若沒有濟世安國、天下為家的崇高曆史責任感,若沒有光明磊落、俠肝義膽的君子之風,否則怎能可能在達到三階玄武之境時,擁有此等神聖純潔不可玷汙的光之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