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囹圄(1 / 3)

這場酒一直喝到天黑時分才散。李飛結了帳,帶著範豔剛下樓,就見到了昨晚學狗叫的兩位兄弟早已等著。原來他們一聽到李飛贏了大把銀錢的消息,早就跑到這裏等候多時了。

大狗子一見李飛,立即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李大爺,您老讓我們一家老小度過了難關,我們兄弟實在感激不盡。但有聖人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網,所以小人鬥膽請您老傳授牌九絕藝。”也不知他從哪裏聽來的古話,此時搬了出來竟然恰當之至。

“這個麼……”李飛沉吟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不是他想藏私,事實他根本就是靠著那女鬼的承諾手氣才好得要命。要說賭藝,他雖然不差,但也高明不到哪裏去,如何可以開山授徒?

二狗子腦子一機靈,也跪下來說道:“李大爺,您老不收徒弟也可以,就收了我們兩個做跟班吧。別的事不說,單說這跑腿的事,比我們兄弟再能幹的倒也不多了。”

“不是不多,而是沒有了。”大狗子立即挺起了胸膛說道。

李飛正愁沒有跟班,自然一口便應承下來。

這一晚他們沒有再回到昨晚住的那個旅店,因為範豔說那裏有隻老狐狸精專會勾男人的魂,讓李飛遺憾不已。

第二天,李飛一直睡到吃中飯才起床。翻開枕頭,一看那厚厚的一疊銀票還在,心情實在是好到了極點,隻覺得自己人生十幾年實在沒有白過。贏足一百萬兩白銀才翹辮子,又算得了什麼?他心裏簡直對那女鬼感恩戴德之極。把銀票細細地又數了一遍,他心裏開始盤算著如何花這筆錢。

最急著要做的自然是將水月樓買下來。水月樓的姑娘敢剪李大爺的褲子,還逼李大爺穿女人的衣衫跳樓,一定得讓她們全體失業,再換一批更懂風情更心胸寬廣富更有同情心的騷娘們。第二件事就是造一座象樣的房子,總不能叫堂堂李老爺和李大爺再住那種睡覺也怕屋頂漏水的破屋子了吧。第三件當然是給老爸娶三個老婆了。老爸那方麵要求頗多,三個老婆是必不可少的。但這三件事都是非同小可,一萬兩銀子隻怕不夠吧?想到這裏,他頓覺責任重大,立即精神抖擻地走出了房間。

大狗子早在樓下等著了,見他下來,立即無限崇拜地叫道:“李大爺,小人已經給您老倒好洗臉水了,您老先請那邊洗漱。”等他洗漱完畢,二狗子也跑了過來說道:“大爺,小人已經給您老叫好了酒菜,範姑娘正在等您用餐呢。”李飛聽了,隻覺得自己真是大爺了,樂嗬嗬地跟著二狗子來到了包廂。

範豔今天看起來更加漂亮,一見李飛便甜甜地叫了聲“飛哥”,還陪著他喝了三杯老酒,讓他興奮得簡直忘記了左耳朵依然還存在的疼痛。飯剛吃好,孫可就進來了,說道:“高知縣他們老早在等著了。兄弟,咱們還是早點賺銀子正經。”

李飛順手便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笑道:“那是當然。這世界還有比賺銀子更正經的事嗎?”

孫可可能也是窮得厲害了,一點也不管讀書人的臉麵,接過銀子立即塞進懷裏,笑道:“兄弟,請!”

高知縣一見李飛,立即起身笑道:“李公子睡意未消,想必是春xiao苦短吧?”

李飛斜眼看了範豔一眼,含含糊糊地說道:“那個麼……那個昨晚確是太辛苦了,所以就來得稍晚了些,有勞各位久等了。”眾人哄堂大笑,讓範豔登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運氣還是和昨天一般模樣,李飛在收場之前又贏了七八千兩,照例要請大家去酒樓吃飯。高知縣又是個大輸家,本不想再去,但聽到孫可說道:“今天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吃了飯之後李公子按排了男人的特別節目,大家隻管享受生活便是。”

李飛不知所以,但見孫可笑得極是曖mei,也就明白了,對範豔說道:“男人做事,女人總跟著就不太好了。這樣吧,你先帶大狗子兄弟回客棧休息,我很快就回。”

範豔冷笑一聲,說道:“當本姑娘是白癡啊?你可別忘記了水月樓裏發生的醜事,免得在這異鄉丟了臉麵。”

李飛一想起水月樓裏的遭遇,心中登時便不暢快,興致也喪失得一幹二淨,於是笑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這樣吧,我們先和知縣大人他們吃了飯,然後讓孫可帶領大家去瀟灑一回,我就陪你回去吧。”

大家喝好了酒,李飛便拿出一千兩銀票給了孫可,笑道:“孫大哥,你是行家,就請你帶著各位去玩吧。”說著拉過孫可,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給知縣大人安排兩個最漂亮的姑娘,還要給他找個最安全的地方,千萬別讓人認出了他。”這話說得剛好高知縣可以聽得清楚,登時便讓他感激得屁滾尿流。他家那個黃臉婆身患怪病,早就分房而睡幾載,此刻一想到今晚可以坐擁兩位美女,下午輸的一千八百兩銀子也不再那麼心痛了。

一連五天下來,李飛已經贏了六萬兩左右,直樂得他走路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唯一美不足之處就是範豔總是在一更時分飛到屋頂之上觀看妖邪異象,不呆上一兩個時辰絕不回房,就算李飛百般安慰也是無濟於事。談情說愛?那就更加不知從何談起,讓他空有滿腔熱情也無從著手。第六天早上,他還沒起床,範豔卻來敲門了。他立即翻身而起,笑著開了門,問道:“老婆啊,你一大早就來看我了麼?”說著手便不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