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的遭遇,即便是年齡上相差了一輪,卻還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唐玉與李夫人也算是有些交情,她被囚於營帳之中不得外出,外麵的消息幾乎都是李夫人冒著危險帶來的。
“雖說平常時候外麵也如此吵鬧,但今日卻比平日有過之而無不及,娘娘,您之前擔心的那件事情,怕是躲不過了。”
李夫人說完,唐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然而隻是一個瞬間,便恢複了常有的淡然,隻是歎道:“此事我早有預料,躲是躲不過的。”
躲自然是躲不過的,從被敵軍抓住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如果她的夫君短時間內無法將她救出,那麼在敵軍中她必定保不了女子貞操。
然而,已經一月過去了,她還在敵營之中,這便能說明她此時的處境。
敵軍中的人為何這麼久了都不碰她,她清楚的很。
因為她是西陵太子妃,將來西陵最高貴的女人,所以沒有的到上麵的命令之前,這些人不敢碰她,他們要把她留給這場戰爭的幕後策劃之人——南域王高祁。
被俘虜在敵軍營中的女人,除了少數能做人質的女人,其他的人的價值便是供將士們取樂。但往往兩國之間打仗,癡情的君王或是將領少得可憐。
美人常有,江山卻隻有一個,所以唐玉不覺得西陵太子會舍江山來換她,況且她也不希望他那樣做,她的夫君應該有他自己的夢想宏圖,不該為她舍棄唾手可得的江山。
在敵營裏,若她能得南域王開口,不用如其他西陵女俘一般千人睡萬人枕,這是再好不過了。可若是她沒這個本是討南域王歡心,那麼,她的下場必不會好。
方才李夫人匆匆而來,外麵士兵喧鬧震天,她便知道,南域王來了,在滬城之亂開始的一個月後,南域王最終還是來了。
“娘娘……”李夫人麵露不忍,想要說些什麼,卻無從下口。
反倒是唐玉寬慰著說道:“比起多數被俘之人,我還是得了眷顧的,你瞧,至少我不用去伺候千萬人,若是把握住了機會,便隻伺候一人即可。”
她說得輕鬆,然而李夫人卻聽出了一絲苦澀之味。
西陵太子與太子妃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此時,要太子妃突然之間去討另一個男人的歡心,太子妃心裏怎能不苦?
隻是她將一切都放在心裏,不肯表露出半點心中所想。
唐玉又道:“夫人不用為我擔憂,我既然能忍受這帳篷中的簡陋,便也能忍受那人將帶給我的屈辱,尋死之事我從未想過,我思慮的是,待我來日脫困,他身邊隻怕早有佳人相伴,那時可會怪我如今失身?”
李夫人垂下眉眼,似在思考唐玉所說之事,半晌,她抬頭說道:“不會的,娘娘於太子而言,怎是平常女人可相提並論的?您是他的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與那些女人終究是不同的,他定然會理解您的身不由己。”
“不同嗎?”唐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迷惘,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他會怎樣想我,隻要能回到他的身邊,他便是在意,對我不好,我也是願意的,誰叫他是我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