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四周靜的可怕,隻有樹木的黑影死寂一般的孤立著。
誌邊心裏已經暗暗焦急起來,如果再找不到安身的地方,夜晚恐怕凶多吉少了,距宜城還有兩個時辰的山路,不過這兩個時辰是用馬車趕路而言,如果徒步行走,再加上腿上的傷,沒有五個時辰是趕不到宜城的。
看了看近處的景色,除了光禿禿的白樺樹,沒有任何可以歇腳停留的地方,感覺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走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人嗎?有人嗎?”誌邊無助的呐喊。
可是回應的隻有被群山擋回的回音。
不走了,死在這風景美麗的山裏也好,不用在受腿傷之痛,不必在感受心裏恐懼,想到了死亡,誌邊心裏慢慢靜了下來,全身好似安靜如同近前的白樺木,絲毫沒有在害怕群山的無情,野獸的殘暴,緊繃的肌肉緩緩舒張,張開雙臂抱住旁邊的石塊,感受到了冰涼。
石頭?好熟悉。父親說男兒就像石頭,堅硬不妥協,永遠不受環境影響,天氣熱他隨之熱,天冷他比天還冷。
“父親,父親。”想起了石頭,又想起了父親,誌邊嘴裏不禁喃喃自語
全身癱軟的誌邊忽然猛的站起來,自己家人寧可挨餓受凍,也希望自己有出息,難道自己真要死在這裏嗎?
誌邊忽然想到臨出門時家人的不舍與期盼,臨走時自己內心的豪言壯語,而此時卻想到了死,為什麼?誌邊心裏不禁想大聲的問自己。
難道人都是這樣的嗎?難道這就是人為什麼不能成功的原因嗎?中途被無情的抹殺嗎?
不……我要做人上之人,困難隻是我腳下的階梯,每一次的險惡都是我腳下的墊腳石,來吧,越多越好,誌邊好似忘記了恐懼,全身充滿了鬥誌,隻有群山傳來了回音……墊腳石……墊腳石……
慈母手中線
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口中喝著詩,錚錚有力,邁開了步伐,每一步比剛才慢了許多,但落下的腳步卻充滿堅定不移,紮實有力。
此刻再次經過了磨難,誌邊感覺自己心中的道更加堅實,重要的不是會做成青衣宗弟子,而是心境在次提升,誌邊已經決定從今往後任何妥協之事從此與自己勢不兩立,每一次的小妥協都會造成一次失敗,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心裏不禁有些後怕,或許剛才不會死在群山之中,但是以後肯定會變的懦弱不堪。
一次妥協便會有多次妥協,以後決不為自己找借口,誌邊此時並不知道經曆了這次磨難以後,會在以後修真路上不覺的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咦……怎麼那麼大的黑影,難道有如此大的巨樹不成?”前方小山穀中的黑影引起了誌邊的注意。
黑影巨大無比,黒濃色一片,好似一個巨人站立著。
離黑影越來越近,誌邊越發肯定自己猜測的不錯,已經隱隱約約看出了巨樹的巨大樹幹,誌邊小心觀察了一會兒,感覺四周沒有危險,這才謹慎的靠了過去。
走到近前,誌邊臉色呆若木雞,已經被眼前的巨樹驚呆了,樹體巨大無比,主幹好似自家的小茅屋一般粗細,估摸著至少需要五六人合抱才能圈過來,樹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不知凡幾,慢慢向上望去,五六丈高的地方便是第一根粗大樹杈,雖然隻是樹杈,但也比誌邊所遇見的普同大樹還要粗,樹杈以後接連樹杈,層層疊疊,覆蓋方圓五六十米,雖然已經至寒冬,但還有許多葉子沒有像其他樹木一般凋零,仍然不肯掉落。
駭然之後慢慢平靜下來,抬頭仔細一瞧茂密的樹杈,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心想正好沒有今晚藏身的所在,本來打算找個山洞度一晚的,這棵巨樹雖然不是很理想,但也足夠保命了,前麵的路誌邊是再也不敢走了,誰知道會不會有藏身的山洞,恐怕錯過這個村再也沒有這個店了。
看到巨樹上的窟窿,誌邊心裏一喜,如果沒有這些樹窿自己肯定爬不上去。
走到近前,雙手抓住樹窟,手腳並用,慢慢爬至半腰時,看著密密麻麻的樹洞,心裏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下一個樹洞之中隱藏著危險的東西,緩緩靠近的手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