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自遠,卻還是如驢子如馬,被社會各界熱情、盛情的韁索,非得牽出來遛遛不可。
我查了一下2005年他的學術報告及各種講座活動的統計,其中——
5月4日在南昌大學,該校1000餘師生參加。
5月19日
在上海市科協“科學與藝術”講壇,有該市科技界、藝術界代表八百餘人聆聽。
5月20日在複旦大學,該校八百餘師生參加。
7月11日
在遵義市科協,該市科協2005年學術年會的全體人員聆聽。
7月12日
在貴州省科協,貴陽市八百餘名青少年參加。
10月9日
在天津理工大學,該校一千二百餘名師生聆聽。
10月19日
在武漢中國地質大學,該校兩千餘名師生參加。
10月21日
在武漢大學,該校一千二百餘名師生參加。
10月27日
在合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該校一千二百餘名師生參加。
10月31日
在南京航空航天大學該校一千餘名師生參加。
12月3日
在香港科學館演講廳,有香港市民和學生代表一千餘人聆聽。
12月4日
在澳門大學文化中心,有澳門市民和學生代表一千餘人聆聽。
12月13日
在北京大學研究生會,為北京大學師生作“創新中國”係列講座第一講。
出場最密集、其航空旅程最多的是在11月。
從電視上看到,這一年被到處請去做報告的還有駕駛神舟六號飛船成功返航的費俊龍、聶海勝兩位。
這一年在中國大陸的文化版圖上,還有幾道不可不說的突出風景:
一是長袍馬褂、三叩九拜、青煙
在香港作探月工程報告黃卷紛紛登場,一個以尊孑L讀經為主打內容的“國學熱”驟然升溫。
二是幾乎城市的少男少女們都在為“超女”而如癡如狂,“粉絲”、“鋼絲”等一大批新造的詞彙讓許多年紀大的國人瞠目結舌,不知所雲。
再就是巨資打造的巨片《無極》,在蝗蟲一樣洶湧撲來的媒體上,先是被捧成一片絢麗無比的彩色氣球,很快又被紛紛拋出的彈丸、板磚給打成了遍地的雞毛……
地上的,地下的。靠譜的,不靠譜的。有邊的,無極的。春光乍現打包處理的,殘山剩水亦寶刀不老的。煞有介事讓別人一邊樂的,何必當真自己當場樂的……
不管你是喜歡還是回避它們,在它們宏大、華麗又遠離意識形態的包裝下,大概都掩蓋著時下中國種種劇烈且複雜的社會情緒,還釋放出一種百無聊賴、越走越窄的文化信息。
2005年裏,內涵集中、單純,在民間不會引起各界別、各年齡段的人什麼爭議,且能巨浪磅礴般湧起我泱泱大國豪情的,大概隻有“太空熱”了。
歐陽自遠的學術報告及講座的主題,大抵都不脫國際上深空探測的回顧與我國的月球探測工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聽眾們,無不有興趣問他最多的是兩個問題——
一個學地質的人,怎麼“想入非非”去了天上?
而這“想入非非”,又是怎樣變成了國家的一項重大航天科研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