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可否有過一支“太平盛世的”、“原教旨主義的”、“被大學來的白人領導”的遊擊隊,能如薩帕塔民族解放軍那樣,成功地實現了1994年元旦那樣的軍事行動,而且在1994年12月又成功地突破了軍事封鎖線?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在武裝起義的50天之後,便同意坐下來與政府對話?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不是如其曆史上的先驅者那樣訴諸無產階級、而是為民主而鬥爭的民間社會?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冷眼旁觀,不試圖介入選舉過程?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集聚起全國民主運動,其平民的及和平的方式致使武裝鬥爭失效?可否有一支遊擊力量在行動之前征詢其基層支持者的意見?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是為了獲取民主空間而非權力而鬥爭?可否有過一支遊擊力量依賴語詞更勝於子彈?
又及:
請將答案送交——照說已該消失了的——國家調查與安全中心(CISEN)55,那將有助於以“現代”方式思考問題。對,請送交國家調查與安全中心。首席檢查官隻是個為統治者付錢的皮條客。
又及:
..指定自己為“副司令一案的特別調查員”,並邀請國內與國際的民間社會為陪審團,宣布其判決。於本年度如此這般月、如此這般日、如此這般時,在“又及”先生麵前站著一個男人,年齡不詳,約在5歲到65歲之間,臉上蒙著一個物件,狀似一隻開了幾個洞的襪子(洋鬼子稱之為滑雪帽,拉丁美洲叫護耳帽)。其麵部有兩個可見的特征,其一,在若幹個噴嚏之後,我們推論為鼻子。其二,根據飄出的煙霧和煙草的味道,判斷為煙鬥,類似於水手、知識分子、海盜和逃犯使用的那種。此人宣誓說真話、隻說真話,他堅稱自己名為“馬科斯·叢林之山”,安東尼奧老人和堂娜·漢妮娜之子,小安東尼奧、拉莫娜、蘇珊娜之兄,托妮塔、貝托、埃娃和赫爾伯托之叔父。在我麵前,此人宣稱他是在身心充分健康、沒有任何外在壓力(姑且忽略不計那6萬名無論死活都要抓獲他的政府軍士兵)的情況下做如下供述:
54.阿爾弗雷多·克裏斯蒂亞尼(Alfredo Cristiani),薩爾瓦多執政黨、代表莊園主利益的“民族主義共和聯盟”的主席。在其任薩爾瓦多總統期間,結束了曠日持久的薩爾瓦多遊擊戰。55.相當於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的政治警察機構。
其一,他於1984年8月一個清晨出生於恰帕斯省拉坎頓叢林中一個名為冷泉56的遊擊營地,重生於1994年1月1日,又成功地重生於1994年6月10日,1994年8月8日,1994年12月19日,1995年2月10日。從那天起,直到我做出這一陳述的此刻,每天、每時、每分、每秒他都在重生。
其二,在其姓名之外,他還有如下別名:“副總”、“副司令”、“副頭兒”、“副司令,XX養的”,另有一些“又及”公訴人的出自謹慎防止出現在這一文件中的稱呼。
其三,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自他出生那天起,他便陰謀對抗遮蔽墨西哥天空的陰影。
其四,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在其出生之前,作為為一無所有而占有一切之人,他決定成為為擁有一切而占有一無所有之人。
其五,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夥同其他墨西哥人,其中大部分是瑪雅印第安人,他們決定令一紙承諾變為現實,一張他們在學校裏教授的紙,上麵列有墨西哥公民的權力,其名曰“墨西哥聯邦憲法”。此聲音的擁有者指出,這張紙的第39條上寫著:人民有權要求變更政府。此時,“又及”急於捍衛自己的權力,命令立刻沒收並焚毀這張極具顛覆性的紙張,一眼也不許多看。做完此事,這位“又及”繼續聽取那個有著顯著的鼻子和製造汙染的煙鬥之人的陳述。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鑒於沒有和平和合法的手段來行使這一權利,他決定,夥同其幫凶(此聲音的所有者稱之為“兄弟們”)拿起武器對抗最高政府,並對執掌我們命運的謊言叫喊“受夠了”。“又及”被這份如此不同尋常的褻瀆驚嚇得手足無措,又為對方手上沒拿宣傳品而大為沮喪。
其六,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麵對舒適和責任間的選擇,他始終會選擇責任。這一陳述引起了這一初級聽證會之出席者的反對,其引起的本能反應,便是“又及”先生用手保護性地掩住了自己的皮夾。
其七,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他從不尊重任何至高原理,隻尊重那些關於人之所以為人的敘述。此聲音的擁有者稱,那便是尊嚴、民主、自由、正義。一陣不讚同的低語聲在聖宗教裁判所,抱歉,
是特別調查員辦公室裏響起。
其八,此聲音的擁有者供認,他們一直在試圖威脅他,收買他,腐蝕他,囚禁他,謀殺他;但他們沒能恫嚇他,收買他,囚禁他,殺死他(“迄今為止而已”,“又及”調查員威脅性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