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憂嗤笑一聲。
“你要跟我辯是吧？好啊，那就辯！”
她指著裴以騫，“你拿方子去隻是出於私利，你隻是為了救一個人，可我找你拿藏書和答題卷卻能救千萬人！你看看我表弟，他多麼聰明能幹啊，他隻要考中狀元入朝為官，必定能造福一方百姓，能庇護千萬黎民！”
她嗤笑，“你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我表弟將來考中狀元能救千萬人的性命，他這又要勝過造多少浮屠塔？你能為你表妹一人來求我，可如今千萬百姓等著你救，你居然不肯把你的藏書借給更有用的人了？你怎麼這麼自私啊！”
裴以騫沒想到沈忘憂這麼能瞎說。
他氣得臉都紅了，“你這是狡辯！你這是強詞奪理！你要這麼歪著說的話，那我也可以說，我表妹泡了藥浴方子以後沒準也能成為跟你爹一樣的大將軍呢，她也能鎮守邊關守護一方百姓呢！”
沈忘憂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宋芊芊。
她嗤道，“裴以騫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去問問你表妹，她有那個本事做鎮守一方的大將軍嗎？”
裴以騫扭頭望著宋芊芊。
宋芊芊默默拿袖子掩住了自己的臉。
真丟人。
她知道表哥能吹，但是不要把她拿出來吹行不行，誇下這老天爺都不敢信的海口，這樣是很丟人的！
裴以騫看到宋芊芊躲閃的樣子，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海口誇大了，他輕咳一聲，他帶著點不甘心，指著夜寒書嚷嚷道，“我表妹沒本事做鎮守一方的大將軍，那你表弟就一定有本事中狀元造福一方嗎？”
沈忘憂尚未說話，夜寒書就垂眸淡淡看向裴以騫。
他薄唇微啟，說得輕鬆而淡然，“我可以，隻要裴公子願意割愛，將藏書和進士卷借我，我一定可以造福一方百姓。雖不敢誇海口說中狀元，但，金榜題名未必做不到。”
“……”
裴以騫傻愣愣地望著夜寒書。
不是……
這小狐狸精還真敢說啊！
是生性狂妄還是當真有那麼能幹？
他四歲開蒙，如今十九歲，他念了十五年書都才隻考中了秀才，這小狐狸精居然敢說自己能金榜題名？
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沈忘憂也沒想到夜寒書會這樣說，她扭頭看了眼夜寒書，有點心虛。
表弟是為了給她撐麵子才誇海口的，若今後考不中，表弟一定會被人譏諷嘲笑，那她可就太對不住表弟了……
夜寒書察覺到沈忘憂的視線。
他抬眸，衝沈忘憂乖乖一笑，他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嗓音說，“無妨的表姐，相信我。”
沈忘憂幹笑一聲。
夜寒書知道表姐不信他，他莞爾，重新看向裴以騫。
他緩緩說，“裴公子，我敢與你打賭我能金榜題名，裴公子可敢將藏書和進士答題卷盡數借我，助我一臂之力扶我上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