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結局(1)...(2 / 3)

她想體驗生活,她想自己找一份工作,她不想依靠鄰子深的關係。

她的世界裏,全部都是鄰子深的身影。

鄰子深,鄰子深,鄰子深,離開了鄰子深,難道她就不能活了?

去鄰子深給她安排的公司,仍然等於她沒有走出去。在他朋友的公司上班,她還是生活在鄰子深的監察之下。逃不出鄰子深給她的陰影。

“我想自己找一份工作,我想證明我可以,我不是北北嘴裏說的‘米蟲’。你不要管我,不要再幫我,你讓我試試。”她把額頭狠狠抵在他的後背,賭氣般的說,“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後就不吃藥了,一顆也不吃。也不要和你說話,更不想看見你!”

“……”聽到言奚說的這麼決絕,鄰子深目光躊躇地呆呆凝視前方,眼神十分為難。他是真的把言奚關的太久,沉默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開始爆發了麼?她就這麼想走出這個家?如果可以,他很想自私的把言奚這樣關一輩子。

關著她,除了他自己誰也見不到她,這才是萬無一失的方法。

可偏偏生活無法如他所願。言奚不是他的玩偶,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具。

她有血有淚,盡管她失去了記憶,可她仍舊和之前一樣,有著一個向往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靈魂。

她曾經說過,最怕的是被關起來,關久了,漸漸失去對生活的的渴望和逃脫的勇氣,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囚籠下,失去自我,變成行屍走肉。

一個人,心底深處最渴望的東西,哪怕是這個人失去記憶了,也還會本能的追求。

言奚就是這樣,她和之前的她一樣,渴望著獨立,渴望著自由。

雖然性格比之前溫婉輕柔不少,可本質的性格卻依然健在。

“你……你還是不肯答應?你非要把我跟關犯人一樣關在你身邊,你就滿意了?”久久等不到鄰子深的回應,言奚的欣喜萬分,逐漸溫熱的心瞬間涼了下去,“我都說了這麼多,還是不行嗎?我已經在你身邊乖乖呆著,呆了6年了,你還是怕我會離開你嗎?你到底在怕什麼?我怎麼會離開你?你和北北,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認識,我沒有朋友,你不在家,連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總是怪我寵溺北北,可你不知道,除了北北,我沒有其他可以交心的人,我不光把北北看做了兒子,更把他當朋友看待。我寵著他,慣著他,是想多和他說說話,我不想總是一個人,一個人憋著,跟著傻子一樣憋著。可我知道北北不喜歡我,我除了放低姿態主動親近北北,我還能怎麼樣?可是……我不可能和北北做一輩子的朋友啊……他遲早會長大,等他長大了,認識的人多了,身邊的夥伴一多,他就不會回這個家了,更不會喜歡和自己的母親呆在一起玩。他會有他的事情,有他的好兄弟,以後還會有喜歡的女孩子……他可以無拘無束的出去,外麵的世界那麼大,任由他去闖……可我怎麼辦?子深,你有沒有想過我怎麼辦?你一年能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在家陪我的?你不可能每天都有時間從軍區回家,每次你走了,北北離開了,又成了我一個人,還不是我一個人守在這個空房間裏!6年了,我一直是個一個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真的很自私。你朋友,你家人,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我除了你以外,我空無一物,任何東西都不是屬於我的……”言奚的犀利的指責之聲漸漸弱了下去,眼角湧出的眼淚比剛才還多,“這些話,我一直沒有說開過。我把這些心事藏在心底,我以為你會理解,終有一天,你不會在這樣管著我。我記得書上說,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衣食無憂的豢養,卻得不到自由和快樂,那麼,隻能稱之為‘禁臠’。我就是你的鎖在屋子裏的禁臠,一個吃喝不愁,卻像被包養的女人一樣,滿腹心事。”

“小曦,別說了,我從來就沒有想著關著你,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妻子,不是什麼情口婦,禁臠!你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彙?那些自輕自賤的女人怎麼能和你比?”鄰子深意識到言奚思想的絕望,不敢在逃避她的眼神,猛地轉過身,把她即將鬆開他腰身的手重新摁上自己的腰部,同時也抱著她的纖腰,生怕她就此抽手而去。抱緊她的身子,他才安下心,問責又心疼的對她說,“你心裏藏了這麼多事,為什麼以前一直沒有對我說?我真的沒有把你當成禁臠的意思,我很愛你,小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就是太愛你,才害怕你會受傷,外麵壞人那麼多,你心思單純,出去久了,遲早會出事。我是太在乎你,我才把你留在家裏,我以為你不用幹活做事,不用看人臉色,衣食無憂,你就會高興……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隻是在單方麵的思考這些問題,卻沒有詢問過你的意思。你想工作,你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不幹涉,我不是不同意。但你要答應我,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放棄,天黑之前必須回家。至於工作地點,等你想告訴我了,在對我講。”

他知道,言奚一定不想讓她知道工作地點。他若強行逼問,隻會讓言奚覺得又在監視她。

等她以後上班了,派人偷偷跟著,總會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上班,打探清楚她的公司環境和領導的背景,他才能夠真正安下心。

“不要在哭了,你的眼睛都哭腫了。”他一垂眸,就瞧見言奚的一雙小眼哭的通紅,眼睛上的一雙黑睫全都被淚水浸濕,如同浸濕了的羽毛一樣沾粘在一起。瘦削的身子縮在他的懷裏不停抽口動著身子,胸腔不住地抽泣,哽咽。

“別哭了,我都已經答應你可以出去工作了,還不行?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想做什麼,我決不幹涉。”他揉著言奚的肩膀,無奈到極點的哄勸著她。

“你真的……真的不會幹涉?不會派你手下的病,偷偷跟著我嗎?”蜷縮在鄰子深寬闊的胸膛裏,她聽著源自他身上突突地心跳聲,翕張著哭濕了的唇瓣囁喏著問她。

“唉。我……不會。”違心的話,他說出來也很不自然。眼底不經意地流露出一股複雜的情緒,糾結地與他布滿心機的眸子糾纏。

可是,這樣難以捉摸,難以言喻的眼神,蜷在他胸膛裏的言奚卻沒有看到。

啪地一下,腦海中那些回憶的片段像是切斷電源的電視機一樣,各種圖像瞬間消失,化為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

坐在吧台上的言奚睜開眼,看到一張在眼前放大數倍的臉——老板的臉。

“老板,你,你這麼快回來了?”言奚愣神了好久,才想到應該說點什麼,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臉上表情迅速從呆滯變得笑盈盈,換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你剛才在發呆。想什麼呢?”蕭岩鄞麵無表情的說著,潤澤的唇色輕輕開合,宛若新生的綻放的花蕾。他提著打包回來的早餐,站在吧台觀察她好久了。

就瞧見她一手撐著吧台,閉著眼睛在想什麼。眉峰緊鎖,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可一見到他,馬上就精神抖擻了。

她有心事,可她卻不肯表露。

“我剛才在想你給我買回來的早餐會放多少辣椒。”她大睜兩眼說瞎話。

“早餐吃這些刺激性的食物並不好。”蕭岩鄞囑咐似的說完這句話,從吧台走到後麵的小廚房,把雲南過橋米線放進陶瓷碗中。

言奚明明有心事。失去自己過去的記憶,對自己身份的不確定,對未來的迷茫,都讓她很彷徨。

他多想直接就告訴她:你不是什麼沐朝曦,你叫言奚,我是你大叔,你是參過君,跟鄰子深有著致命過節的言奚。你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

他一直忍著,告訴自己不要說。

他這讓一針見血的把實話說出,把真相挑破。猝不及防的言奚對這樣的真相毫無防備,她會崩潰!她的人生又豈止是彷徨不安,更是會痛苦無比!

從秦少愷告訴他言奚出現以後,他就在最短的時間內乘機趕到言奚所在的城市——泰國清邁。

清邁,是泰國的第二大城市。泰國的首都是曼穀,富饒美麗、奢靡繁華。而清邁是在泰國唯一可以和曼穀相媲美的城市。

他趕到清邁以後,就和秦少愷彙合了。

這6年來,他一直和秦少愷保持聯係。

從言奚在阿富汗失蹤以後,他就和秦少愷聯手尋找言奚的蹤影。可是連著找了好幾年的毫無結果。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把另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藏起來,那很簡單。

天下之大,躲到任何一個角落,旁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沒有任何線索,找人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他知道是鄰子深把言奚藏了起來,可他卻不知道鄰子深會把人藏在哪。他不是沒想過派敢死隊混到軍區,把鄰子深從部隊裏綁起來威逼他說出言奚的下落。可鄰子深不單單是軍隊得人,更是歃血盟的少主。

少主被擒,難保歃血盟那邊的人手不會以言奚的性命要挾,鄰子深死了倒沒什麼,萬一交換人質的時候言奚出事,到時候別說秦少愷要殺了他,他自己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而秦少愷想的比他更絕,想坐穩教父的位置以後,直接鏟除掉歃血盟的勢力,把軍區的首口長們也輪番幹掉。

他說,如果找不到言奚,他活著也無趣。索性,讓這些人一塊統統陪葬。死的人多了,黃泉路上不會寂寞。

他已經習慣了行事周全謹慎,做人做事,不比秦少愷年少張狂。

他想的不是死,他隻想讓言奚和他自己一起,好好地活。

他沒有什麼宏偉的目標與夢想了。

他隻想安靜的渡過剩下的人生,看著言奚能和秦少愷幸福。

和秦少愷彙合以後,他正要和秦少愷商計如何喚醒言奚丟失的記憶。還沒商量出個合適的結果,秦少愷就突然接到了言奚的電話。

電話裏,言奚說隻有秦少愷這一個朋友,想知道哪裏有介紹人工作的中介公司。並把自己上班的工作要求和待遇要求說了一遍。

秦少愷聽後,對他揚起一抹欣喜的微笑。而他,也馬上會意。

之後,他在3天之內,從這家甜品屋的老板手裏買下這個店鋪。並且托中介公司,把招聘信息首推給言奚,從未有過工作經驗的言奚看到這樣豐厚的待遇和工作崗位,很容易就上鉤了。

他為防止有人背地裏調查甜品屋老板的背景,所以名牌合同上,還是之前那個人的姓名。實際上,這家店是他的。

這段時間,他和言奚相處了近一個月,秦少愷也總是不定時的冒出來,跑到這裏光顧他的小店,和言奚見上麵,說說話。

言奚,正在和他們一點一點的熟悉著。

相信在不久後的未來,言奚會想起之前的事情。

……

……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浩渺蒼穹,萬裏無雲。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三十米長的街道,不足五米的寬度,街上的道路不是水泥混凝土鑄造出的冷硬地麵,而是一長條一長條的鬆木搭成和湖邊碼頭一樣的實木道路。

每一條方形的實木都寬裕10厘米,足夠人的一隻腳踩上去。木條與木條之間有著兩指寬的間隙,天上降下的雨水會通過木條之間的縫隙溜到地下,順著地下出的下水道通向路兩邊的花壇。

雙腳踩在實木鋪成的道路上,總會發出好聽的咚咚聲,像是拿一個小鼓槌在奏響美麗的樂曲。

街道兩旁的房屋並不高,都是2層的法式小白屋,屋子的櫥窗前都設有花壇,花壇裏種植著大片大片的鬱金香。

每一家店鋪不同,種植的花朵品種也不盡相同。

言奚很喜歡這裏,喜歡這裏的街道、天空,喜歡這裏的每一家店鋪。

這條街道,總是這樣散發著法式田園的浪漫氣息,身臨這裏,感受到的是源於心靈的閑逸。

“別在外麵晃悠了,太陽那麼熱,不怕曬黑你自己嗎?”甜品屋內,有一抹白色身影探出了半個身子,拉開玻璃門,衝站在外麵的言奚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