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如果真的沒什麼事的話,怎麼可能會選擇對他跟封曜景避而不見呢?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不過眼下的話,事情才剛發生,賀旨鈺此時也一定是防備心最重的時候,是他們想要調查什麼也肯定調查不了,所以隻能暫時先回去了。
二人商量一番後,決定哪天從劉伯那裏入手,畢竟劉伯一直都跟在封老爺子的身邊,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將這輩子都奉獻給了封家,所以他一定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如果現在立刻去問的話,太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夏君心跟封曜景都計劃著稍微緩緩。
畢竟如果要封曜景現在就從位置上下來,那要整理跟交接的東西還有非常之多,即使說隻是走個過場的話,那也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但如果早一點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話,夏君心跟封曜景一定不會顧忌什麼打草驚蛇之類的東西,一定會立刻找到劉伯!
他們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就接到了劉伯的消息,說劉伯心髒病突發死亡了,待封曜景跟夏君心連夜趕過去的時候,劉伯就隻剩下一罐沉甸甸的骨灰盒。
封曜景那憤恨的情緒有些難以控製,抓起其中旁邊一直跟在賀旨鈺身邊的秘書,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誰讓你把人火化了的!”封曜景赤紅著眼睛的大聲質問著,那憤怒幾乎像是要將眼前的人殺了似的。
賀旨鈺身邊的男秘書人本來就瘦,被封曜景這樣劇烈的搖晃著,好似都要散架了似的。
夏君心知道,在封曜景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把劉伯當成了是自己的家人至親!
如今突然聽到劉伯身亡的消息,趕過來時候卻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人就被火化了,這要封曜景如何能夠不激動。
但即便是知道這一點,夏君心也隻能在這時攔著封曜景,不能讓他生氣惱起來把別人的秘書給宰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夏君心配合著其他人,連忙將情緒激動的封曜景給拉開了。
即使是被五個巨漢攔著,封曜景也仍然還有要掙紮上去找賀旨鈺的秘書問個明白的架勢。
“曜景,人死不能複生!你先冷靜點。”夏君心揚高著聲音的試圖讓完全沉溺在悲痛之中的封曜景能夠清醒一點。
但這顯然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冷靜,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封曜景在那怒聲的咆哮道:“今天死的人是劉伯,那明天呢?會不會就是老爺子了?”
這句話正好說中了夏君心眼下最擔心的問題。
而賀旨鈺那個秘書卻在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站在那裏說著風涼話:“封先生,人總會老總會死,隻是早一點跟晚一點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次奧尼瑪!”封曜景被逼得爆起了粗口。
如果不是因為封曜景此刻被五個壯漢攔著的話,賀旨鈺的那股秘書肯定在這時已經被揍得連爸媽都認不出來了。
但這次已經不需要封曜景動手了,夏君心轉身直接一個飛抬腿重重的就踹在了賀旨鈺那秘書的臉上。
明明是一個一米七五的大個子卻被夏君心這一腳踹得飛了三米遠,躺在地上鼻子跟嘴巴不斷的往外冒著血,半響都爬不起來。
最後還是周圍的其他人去攙扶他,才終於算是將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夏君心冷著眼的看了他一眼:“別以為自己跟了個什麼人就在這裏囂張到不行了,奴才就是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大小聲的說著主子的風涼話了?”
“你……”賀旨鈺的秘書一時被夏君心氣得說不出話,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更是惱怒的指著夏君心道:“你信不信我立刻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
“你去告啊!”夏君心在這方麵倒是有恃無恐,直接瞪著那秘書道:“正好我也想起訴你們故意謀殺!”
“你憑什麼說我們謀殺?!”
“如果不是謀殺的話,那你們這麼著急火化屍體幹什麼!誰給你們的資格處理劉伯屍體的!”夏君心大聲的質問著,嗬斥的聲音擲地有聲。
“……”
賀旨鈺的秘書被下局先領堵得在那半張著嘴,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最後其他人相繼攙扶著賀旨鈺的秘書離開,碩大的靈堂中隻剩下夏君心跟封曜景二人,麵對著那個白色的骨灰盒相繼的沉默著。
劉伯自己本身就是孤兒,他將這一生都奉獻給了封家,沒有妻兒,沒有親人,所以連個看望的人都沒有。
這草率布置的靈堂更是簡陋得緊,工作人員進來給死者掛了個名字,排放好鮮花,連一張遺照都沒有。
封曜景好不容易才從照片中找到一張替封老爺子跟劉伯照的照片,單獨的剪裁打印下來,就成了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