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質子府的人過於親近的後果當然是少不了爹爹的一頓打罵。
我才剛剛被打得全身散架,手臂脫臼,發誓再也不惹爹爹生氣和再也不去找花拒霜玩,下一刻回到房後收到他的信鴿後又把這些東西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今夜亥時,騎馬場。”
忙把手臂接上、抹藥,找出爹爹送了我許久卻沒用過的騎馬裝擺在床前滿心期待今天晚上的到來。
十二月夜露結成霜。
我忍著痛哆哆嗦嗦的抓著粗糙的繩索爬下牆頭,踩著腳嗬氣取暖,又摸了摸懷裏的東西確定它尚還安好才放下了心。
“太慢了!”與花拒霜一同前來的另一名青衣少年站在牆邊將手中的扇子折起,用扇柄指著我,略帶不悅的說。
我從不曾記得自己有認識過這樣的一名少年,隻得湊近花拒霜身旁問道,“這人誰啊?真嬌氣!”脾氣居然比我還臭。
“東誤國的太子,蕭律。”花拒霜言簡意賅的介紹了一遍,單手提起地上的一個包裹塞進我懷裏。“跟上。”
“好的。”我抱好懷裏的包裹,屁顛屁顛的跟在花拒霜的身後,不願理會那名留在原地被忽視的太子。哼,這種人就應該多讓他嚐嚐不被人重視的的感覺!免得老是板著一張別人欠了他十萬八千兩的臭臉。
由此可見,當年的我對蕭誡就下了非常準確的判斷,經此一事後當然也怪不得他後來針對我的種種。
畢竟是自己年少時埋下的根,怨不了誰……
“程綾!”花拒霜氣急敗壞的騎著馬兒向我衝過來,我十分愧疚的用手捂著臉不敢看他被氣得發青的臉色。
“我知道我錯了,但這也不能怪我。”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大膽的決定把黑鍋往他身上扣。
“那是我的錯?”花拒霜一時也淩亂了。
“騎馬夜射什麼的是你們皇族的娛樂,我這一介平民百姓怎麼會懂……”
“這就是你把箭幾十次險些都射到我身上的原因?”他沉下聲來問,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從指縫中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好久才慎重的點了點頭。
“我看你這手是廢掉了!”他扳開我的手。
才脫過臼的手怎麼經得起他幾近粗暴的對待,聽聞一聲清脆的響,我不經大腦思考的就尖叫了起來。
花拒霜也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愣了一瞬,下一秒就用手堵住了我的嘴,“你……?”
我也瞬間冷靜了下來,畢竟這種疼痛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了,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的,“呃,剛接好的。”
花拒霜解開我的護腕,把衣袖往上推,朦朧的月充當了燈光,青紫的鞭痕像蜈蚣一樣密密麻麻的纏繞在手臂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