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撤走了？”
他問。
李牧之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幫他倒了一杯水。
“嗯，都走了，部隊已經在城外了，等文件送到最遲明晚就要發起總攻，你也快點走吧。”
洛汶河回頭看了一眼院子，想起他剛回來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地方，那時他第一次見李牧之，也第一次見小六子，小六子還說他是老家來的表哥，如今再來時已經沒有人了。
“我知道了。”
他低頭低聲回答。
李牧之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問他。
“你是不是不想走，是不是想留下來陪許故城？”
洛汶河見他提起許故城，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他搖頭道。
“我不知道。”
“希望你愛惜自己的生命。”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覺得如果什麼都不說那應該會很糟糕。
洛汶河看著他，隻是笑了笑，然後說。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很重要。”
李牧之看著他，眼神慢慢沉了下去。
“你說。”
洛汶河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然後他回頭看著李牧之，第一次沒有笑容。
“幫我…………”
李牧之沉默的聽他說完，很久都沒有說話。
洛汶河看著他，把他自己留了很久的東西遞給了他。
“這個你拿去，也許會有用。”
李牧之接過來看，發現是杭州城布局，裏麵畫很多的路線。
“這是什麼？”
“是我剛來時候畫的，對你們會有用的。”
“是布防圖！”
洛汶河笑了笑，朝著李牧之揚了一下眉。
“對，你也一起送出去吧。”
李牧之收在手裏，然後站起來，他要出城了，要把這些東西送出去，隻是在出去之前他還是要問問。
“你確定不跟我走嗎？”
你現在跟我走，然後你就安全了。
洛汶河看了看他，然後別過頭。
“家裏的書我還沒有看完。”
他在說些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臉上也毫無懼色，平靜異常。李牧之看著他，越發的不懂他，他相信洛汶河和許故城的情義，但是不明白生命和愛情之間誰更重要。
但是他不打算再勸他。
“好吧，最晚明晚，你盡快撤出來，沒有幾個人知道你的身份，他們不會禮貌的對待你的。”
洛汶河的身份保密，除了他們這樣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他。
“好吧，我知道了。”
他好像並不在意，李牧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李牧之說。
“你問。”
李牧之緩了緩，過了一會才開口。
“你送走洛汶汌的地點，不是你跟我說的那個對嗎？”
他不是一定要知道，隻是那種被人騙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洛汶河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但好在也沒有生氣。
“對的。”
“為什麼騙我？”
“僅此一次，再無以後。”
洛汶河不想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李牧之側頭看他，把自己的外套拉好，向前走去。
“隨你。但是要記得早點離開杭州。”
“我知道了。”
洛汶河目送李牧之離開，自己慢慢的走回去，在路過家門口的小店時特意買了一盒點心抱在懷裏。
許故城在家門口等他，看到他以後笑著迎接他，洛汶河也笑著走了過去。
我不會棄你而去，也不會不顧你，我會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