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這車庫就一個大門,不管開車的還是走來的,都會有登記。不過自打這兒荒廢以後,就沒再記錄過了。”張大爺腦筋一轉彎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添了一句,“不過五年前的都有。”
“5月12日的,能給我看看嗎?”夏禾的手指急迫間幾乎將紙張捏碎。
張大爺“欸”了一聲,急忙翻開登記本找了半天,最後興奮的指著一處:“找到了,就是這兒!”
夏禾幾乎是搶奪般的抓過登記本,順著一頁一頁的看下去。
在看見“傅思哲”三個字時,她的身子一顫,如果不是及時扶住窗戶,幾乎摔倒在地上。
眼見為實,她曾經還保有的一絲懷疑,在此刻傾然崩塌。
“你沒事吧?”張大爺擔憂的看著她,以為她是悲痛過度,“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啊!”
夏禾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傅思哲這個名字上,眼睛落在旁邊登記的時間點,幾乎和她受傷的時間一模一樣。
原來他真的來過這裏,那條他讓她來車庫的短信是真的。
這麼說來,讓五爺殺她的,真的是傅思哲。
也是,他這樣做事決絕的人,不親眼看到她死去,他又怎麼能安心?
夏禾的嘴唇瞬間褪去全部血色,定定的看著登記本,驀然間放下轉身離開了車庫!
“誒,姑娘!”
張大爺喊都沒喊住,手裏還抓著剛才她還回來的登記本,喃喃道:“這後麵還有好幾頁呢,都沒看完怎麼就走了,到底有沒有找到線索啊……”
然而除了外麵呼嘯的冷風,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張大爺鬱悶的縮了縮脖子,將登記本放好,關上窗戶準備再休憩一會。
一隻手按住了窗戶,攔住了他的動作。
“又是誰啊?”張大爺惱道,一抬頭,就對上一張俊美的臉龐。
他手裏攥著手機,好似在壓著怒氣,眼裏極冷。
張大爺看著這張臉愈發覺得眼熟,半響才張大了嘴巴:“傅,傅總?”
這不是常常出現在報紙和雜誌上的那張臉麼?而且他還記得,幾年前那個丫頭就常常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他還記得,每次那丫頭給他咖啡的時候,都會撒嬌著讓他幫著忙提醒傅思哲一句,說開車小心之類的。
他們倆,應該是一對愛人吧。
真是奇怪,先是那丫頭的“朋友”,現在又跑來愛人,這早不來晚不來的,為什麼偏偏都趕在今天一起了?
傅思哲並沒有深究為什麼麵前這個看車庫的大爺還認識他,隻是冷著張臉往車庫裏掃了一圈,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才沉聲開口道:“夏禾呢?”
“誰?”
張大爺沒有反應過來。
傅思哲眼底戾氣更重:“剛才那個來的女人呢?”
“啊,你是說秦小姐的朋友?”張大爺總算反應過來,“她已經走了。”
“哪個秦小姐?”聽完張大爺的話,傅思哲不但語氣沒有好轉,眼底冷意更重,“說!”
張大爺從來沒被人用這麼陰冷的語氣威脅過,嚇得身子打了個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能,能是哪個秦小姐,就五年前死掉的那個啊!”
是秦雨!
傅思哲驀的攥緊手機。
為什麼,為什麼夏禾會稱自己是秦雨的朋友,還知道這裏?
她到底是什麼人!
“她還說了什麼?”傅思哲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樣,隱隱能看見充血。
張大爺“咕咚”咽了口口水,腦袋一片空白:“沒,沒有了……”他完全給忘了剛才夏禾做的一係列的事情,隻看見麵前這個男人一張冷如寒冰的臉。
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傅思哲從來沒有和人廢話的習慣,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身往車庫內走。
他還記得,當年他收到秦雨的短信,讓他來地下車庫,說是有關於他爸媽的事情要對他坦白。
當他準時到達地點時,不知是誰從背後用帶著蒙汗藥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嘴,在他昏迷的時候,一刀捅在了他的腹部。
迷迷糊糊間,他隻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傅思哲走到自己當年受傷的位置,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夏禾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麼,她和秦雨,又有什麼關係?
他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夏禾有些奇奇怪怪的話,和這件事串聯起來,似乎有一道光,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旋,就是突破不了這個點。
是哪裏不對勁呢?
就在傅思哲思考間,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進而一群人穿著流裏流氣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