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夏禾被驚到,腳下沒穩住就要摔向一邊,被傅思哲及時拉住,落入他還泛著水汽,冰涼的懷抱。
怎麼這次居然有一絲溫度,夏禾感覺到傅思哲左胸腔裏砰砰的力度,似乎是這個原因,所以兩人相貼的皮膚,緩緩升起灼熱來。
身體的變化太過異常,傅思哲清晰地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蓬起,便不著痕跡地側開了身子,低頭撇了一眼夏禾手中的東西。
居然是一件黑色襯衫,還是他很熟悉的一個牌子。
“襯衫給你,其他的衣服我這兒沒有,你要是不嫌棄,我找找有沒有大號的牛仔褲,先將就一下。”夏禾說著就要去開衣櫃,轉身的瞬間,眼底的冷意被斂去。
不過是一夜的時間罷了。
傅思哲,已經連非刻意的身體接觸,都要避免。她還以為……算了,說到底誰也沒有用真心,追究太多也隻是庸人自擾。
略微彎下去的身體,恰好露出沒有被浴巾包住的優美曲線,白皙到幾近透明,如同湖畔濯洗羽毛的那隻天鵝,驕矜而惹人注目。
意識到自己目光在夏禾的脖頸上流連了太久時間,傅思哲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可眉目卻絲毫未變。
低頭看見夏禾塞進懷裏的襯衫,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上心頭。
簡潔的領邊設計,圓形扣子整齊排列,流線型的的褶皺證明這件襯衫還未曾被人穿著過。
還好,不是程荃穿過的。
自嘲掛上嘴邊,傅思哲抿了抿唇,動作利索地解開一排扣子,正要解開浴巾換上它,可袖扣處被勾出的絲,卻讓傅思哲的神色暗了又暗:“這件襯衫,是不是有袖扣?”
心頭忽地一顫。
不愧是傅思哲,連這種細微之處的異常,也能發現地如此及時。
及時到夏禾隻來得及把手中還沒藏好的袖扣,塞進衣櫃最角落的地方,順手拽了一條大號的牛仔褲出來。
“別逗。”夏禾無奈地一聳肩,“買這個襯衫不過一時腦子熱,想換風格。不過很可惜,最後夭折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你,襯衫總要帶上袖口,才能彰顯傅總的風度。”
把牛仔褲遞給傅思哲,夏禾朝門邊抬了太下巴:“不嫌棄就去隔壁換,上班遲到別怪我頭上。”
“好。”傅思哲沒有在夏禾的臉上發現任何說謊的蛛絲馬跡,放了心,拿著牛仔褲便去了客房。
雖然兩人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但是一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傅思哲還是不想冒險。
五年未近女色,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是個正常男人。
關了門,夏禾緊緊地抵上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扯開幹發帽抹去鬢邊的細汗,走到衣櫃邊。
還好她動作快,不然這枚袖扣肯定要被傅思哲發現。
到時候再像剛才那樣解釋,就算勉強能過關,也難免會讓傅思哲懷疑。
“我要出門了,你……”
夏禾看著眼前的人,心裏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
不愧是傅思哲,就算是黑色襯衫和中性深色牛仔褲,穿在他身上,也足以登上娛樂雜誌的最新封麵。
“你帶絲巾幹什麼?”傅思哲雙手插在褲袋裏,整個人年輕了幾歲,可遞過來的目光,還是依舊地令人不悅。
等了一早上,傅思哲終於問她這個事兒了。
夏禾定了定神,語氣漠然:“沒什麼,遮住該遮的東西。”拿下門口衣架上的包跨在肩上,“出了小區朝右,應該能打到車。我今天休假,就不陪傅總去公司了。”
一……二……三!
手腕終於被緊握住,夏禾飛速皺起眉毛,回身過來:“幹什麼?”
“什麼是該遮住的?”傅思哲欺身上前,一把就扯掉了夏禾脖子上那條跟米白衣服同色的絲巾。
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躍入眼眶,手中的絲巾飄落在地上。
他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竟然會這麼粗暴地對待她!
疼痛鑽心般湧上來,傅思哲下意識就要伸手揉太陽穴,卻被夏禾質問的話打斷了動作:“傅思哲,第二次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思哲當然知道夏禾說的第二次,是什麼意思。
“夏禾,給我一點時間。”
傅思哲難得一見地微垂著頭,但也是一瞬,再看向夏禾時的眼神,仿若堅不可移的磐石:“我不能立即給你承諾,不過昨晚的事,既然是我做的,負責就是。”
負責就是?
明明可以說的很動聽的話,怎麼到他傅思哲嘴裏就變了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