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嚇了一跳,驀然推開他:“你想幹什麼!”
傅承澤眸中火光更甚,甚至於大手已經摟在了她的腰上。
車在此時停下。
夏禾鬆了口氣,打開門拔腿就往屋內跑,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到手中殘留的溫度,傅承澤眼眸微閃,有些遺憾。
在美國呆了五年,夏禾的廚藝早就已經突飛猛進了。即便挑剔如傅思哲,也很少能挑出毛病來。
更何況,雖然傅思哲追人的方式很讓人費解,但好歹擺正了位置,就算夏禾做出來的飯菜味道再怎麼不好,也總不會直說出來。
要不是傅思哲非得現在拉她來傅家,夏禾現在應該早就找到陳肖了。他電話裏說的太籠統,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她不放心。
“你在想什麼?”
耳邊忽然被噴灑了溫熱的氣息,夏禾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肩膀,想要避開傅思哲,誰知道手卻被他握住。
銀白色的鍋鏟迅速在蔥白之間翻舞,看著差點就要焦掉的配料,夏禾咽了咽口水,艱難道:“你,傷還沒好,坐著去吧。”
“我要是再不進來,今天的晚飯,你是準備給我吃鍋灰麼?”傅思哲熟練地將切好的西紅柿倒進鍋內,拿著鍋鏟的胳膊有意無意地朝裏攏了攏,恰好碰到了夏禾的柔軟。
他的語氣好笑又微帶著反問,因為要注意火候而低下的頭就在夏禾頭頂上,她隻覺渾身的血液似乎一瞬之間朝上湧來,臉上飛起紅雲,連說話都不那麼順暢了:“誰,誰說的。”
“夏禾,你在害羞?”傅思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看見了夏禾泛著紅暈的臉頰,當下便關了火,右臂用了巧力,夏禾還沒反應過來,黝黑深邃的眸子,已經探入了她的眼中。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上夏禾眼瞼下嬌嫩光滑,透出紅暈的肌膚,緩緩摩挲著,傅思哲隻覺若觸在了羊脂玉上:“都這樣了,你還要狡辯麼?”
“哪樣了?”夏禾朝傅思哲翻了一個白眼,很想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作勢就要推開他。
可惜不等她推開,就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擁緊了。
“夏禾,你還要想要讓我等多久?”夏禾身上淺淡的香氣縈繞在傅思哲的鼻尖,居然絲毫沒有被廚房的油煙遮住,他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幾口,“和我在一起的阻礙,有那麼多嗎?”
如果沒有五年前的那場突變,那麼根本就不會有阻礙。傅思哲和她,本該是令人豔羨的一對佳偶。
若不是傅思哲問起這個,夏禾恐怕真的會溺在傅思哲的懷中,甚至還可能一時神誌不清就答應了他。
可惜,她終究還是忘不掉五年前:“不是說給我時間麼,怎麼,傅總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看來我也不像你說的那麼重要。”
再想推開傅思哲的時候,沒用到多大力,夏禾就成功了。
轉眼一看,傅思哲眉頭輕皺,薄唇不自覺抿起:“我知道你介意,可我不能抹掉秦雨曾經存在的事實,你也不能。”
他還是以為自己不答應,是因為秦雨麼?
如果真算起來,傅思哲這麼認為倒也沒什麼錯。畢竟若不是秦雨,也不會有現在的夏禾,他們之間,更不會變成如今這般。
“是,我不能。”夏禾轉過身去,把火重新打著,嘴邊勾起苦笑:“你出去吧,說好做飯給你吃的,別進來搗亂了。”
傅思哲本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被夏禾明顯低沉了許多的嗓音噎住,剛抬起的胳膊也落了下去,隻覺得喉嚨一片幹啞:“好,我出去等你。”
這頓晚餐在傅思哲的預料中,本該好歹能促進一下兩人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夏禾居然隻做好飯就要離開。
“陪我吃完再走。”傅思哲及時拉住了夏禾的胳膊,卻沒有站起來,看著桌上自己喜歡的菜色,神色寡淡,“我一個人吃不下去。”
夏禾沒料到傅思哲竟然會用這種近乎於哀求的語氣跟她說話,低頭看了一眼束縛著她的大手,低語道:“之前沒有我,你難道就不吃飯了麼?放開。”
他已經盡力讓態度放低了,夏禾卻依舊冷淡。
傅思哲覺得手上的力道開始散了,語氣更為低沉:“之前沒有你,我吃不吃飯都不重要。現在胃口被你養刁了,就撒手不管了麼?夏禾,知不知道你有時候很殘忍。”
她幾乎立即就要否定,但是傅思哲並沒有給夏禾這個機會。
胳膊被傅思哲大力一扯,夏禾連胳膊帶人,一齊摔進了坐著的人懷裏,灼熱的溫度傳遞到她的後背,空氣似乎也沾了幾分熱度。
“好好吃飯。”傅思哲夾起一筷夏禾喜歡的菜,送到她的唇邊,溫熱的呼吸順勢滲入夏禾的耳朵裏,“不然的話,我今天的晚飯,大概要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