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分明是話裏有話,五爺也便不再打台球,將杆子交給身邊的手下,接過林木遞過來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手,對夏禾揚揚頭:“去裏麵說話。”
包間裏還是老樣子,夏禾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掏出一張金色的信用卡來,擺在五爺的麵前:“我這次來是真的找五爺你做生意的,這是三百萬的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七百萬的款,我會如數封奉上。”
“夏丫頭,你到底有什麼事?”
五爺方才調笑的神情瞬間收斂了起來,將信用卡朝夏禾那邊的桌子彈了回去:“不說清楚,給再多的錢,我們有再好的交情,我也絕不會同意。”
“幫我查清楚秦麗婷的蹤跡,順便,布個局,弄清楚五年前究竟是誰主導了我和傅思哲之間發生的一切。如果真是秦麗婷——我要她死。”夏禾沒有拖泥帶水,將自己想要拜托五爺的一切,都盡數說出。
果決肅殺的氣勢,饒是五爺也難掩眸中的一片驚訝。
“夏丫頭,你懷疑五年前的一切,都是秦麗婷主導的?”五爺雖然正是因為五年前接了秦麗婷的單子,才砍傷了夏禾致使她差點喪命,但至於傅思哲那邊的一切,他到不是那麼肯定是秦麗婷所為。
夏禾點頭,朝五爺遞過去一份文件:“這是我能查到的所有資料,矛頭都指向她,不得不讓我懷疑。”
“你是想讓她親口說出事實真相?”
沒錯,夏禾正是如此打算。
她已經被五年前的事情,和自己孩子的流產真相折磨到心神恍惚,再也沒有更多的時間等下去了。
而這一切的症結,正是在秦麗婷身上。
如果真能讓秦麗婷吐出真相,就算是傾家蕩產,夏禾也在所不惜。
五爺最後還是接下了夏禾的這一筆生意,即便不是為了心中的那份愧疚,對於五爺來說,早一天了解關於這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百益而無一害的。
何樂而不為呢。
夏禾回家的路上,在一條必經之路上不知何時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個小女孩好像因為趕著去上芭蕾課,被路過的摩托車撞了。
滿地的鮮血和呼號,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傅思哲打來電話的時候,夏禾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準備拐到另一條街上去打車。
“思哲?”
“禾兒,你在哪兒?怎麼這麼吵。”
“天水路。這邊發生車禍了,堵了一堆人。”夏禾看著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有些於心不忍,“我沒事思哲,你放心。什麼,你要來接我啊?好,那你一會兒就在天水路這邊的醫院門口等我吧,到時候我再跟你解釋。”
掛斷了電話,夏禾走進人堆,力排眾難,總算是成功地幫小女孩送上了早就趕來的救護車,她自己也一路坐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一路上幫著護士醫生,總算是給小女孩身上最嚴重的傷止住了血,累的夏禾連喘氣兒的勁都快要沒了。
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麼想的,小孩兒撞得那麼嚴重不先送醫院,在那兒呼天搶地、推卸責任,簡直是世情冷漠啊。
後來醫生告訴夏禾,要不是她去的及時,小女孩兒的腿可能就要永遠癱瘓了,如果嚴重的話,估計這輩子都隻能裝著假肢過活。
傅思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夏禾蹲在小女孩母親的身邊不住地安慰著,像是在安慰自己的長輩般,那麼不厭其煩。
“禾兒。”
夏禾聽見傅思哲的聲音,抬起了自己的雙眸。
看見朝自己伸開的雙臂,夏禾再也忍不住地站起了身子,朝傅思哲懷中狂奔而去。
直到傅思哲健壯的手臂把她抱了個滿懷,夏禾這在感覺一顆心落了地,止不住地顫抖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思哲……”
“別怕禾兒,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傅思哲一下一下地拍著夏禾的背部,不停地啄吻著她滿是淚痕的麵頰,“放心吧,有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再傷害你了。禾兒,乖,我在的。”
其實之所以夏禾會忍不住去救這個小女孩兒,還與她曾經的一場沒做成的美夢有關聯。
隻不過這件事似乎早已經被夏禾掩藏在心底的最深處,隻要不再碰到相似的場景,她就如同沒事人般,毫不在意。可惜老天爺好像偏偏要跟她作對,又讓這樣一幕在她眼前重現。
直到傅思哲帶著夏禾回到了遠郊的別墅,她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