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明天開庭的事情,夏禾是知道的。
失憶這種事情,程度也是有很大區分的。盡管夏禾對人這方麵的記憶沒那麼清晰,但是關於一些極為重要的聯係方式以及那個她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網站,到還是銘記心中的。
而恰恰也是因為記住了這個郵箱賬號和密碼,存在裏麵的眾多東西,也就稱了夏禾恢複記憶的有效幫助。
不僅是關於自己的身世,基本上關於夏禾的一切,她都做了保存。因此,盡管夏禾目前還回憶不起來太多事情,但最起碼傅思哲、秦麗婷、方笙媚、程荃,還有五爺之類的人物,於夏禾來說也不再那麼陌生了。
所以傅思哲的郵件一經發過來,她就點了下載並保存。
程荃問起來的時候,夏禾也便沒有露出什麼驚訝。
“夏禾,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程荃沒想到夏禾一點兒也不驚訝,要說是她的城府因為失憶而更加深了,程荃寧願相信夏禾想起來了關於傅思哲的事情。
郵箱中關於程荃的記載,讓夏禾不過思索幾秒鍾,就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嗯。我知道他。不過……也隻是模糊的印象,暫時還想不起來太多。”
“想不起來太多,那你是能想起來到什麼程度?”
夏禾剛要順著程荃的話去回想,記憶的弦就倏然被擰緊了,鈍痛頃刻間席卷而來,她不由得皺緊了秀眉,食指撫上太陽穴:“隱約記得我和他之間貌似有過一段男女之間的戀愛關係,還被小三插足過。其他的,不是很清楚了。”
沒想到,夏禾饒是腦內淤血還沒散盡,就已經能記起關於傅思哲的這麼多過往。看來,傅思哲對夏禾來說,是畢生的執念。
“沒關係,你現在記不起來也好。”程荃笑了笑,指著懷中的一遝資料問道,“傅思哲給你的郵件你既然收到了,不妨告訴我你的決定。明天開庭,你去還是不去?”
夏禾沒再強求自己回憶過往,反倒是接過程荃遞來的資料,大約地翻看了一遍,唇角笑靨頓生:“這女人,純屬自討苦吃。”
看見夏禾的笑靨中滿是不屑,程荃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照你這麼說,很樂意明日去看一處好戲咯?”
“當然。”夏禾將資料還給程荃,揮了揮手轉身就要上樓,“你不是也說是一處好戲,怎麼能少了我這個主人公。明天下午一點半,不見不散。”
說罷,也不顧程荃還有沒有什麼話,夏禾便邁著慵懶的步伐上了樓。
欲言又止的話堵在了喉頭,程荃無奈地晃了晃頭,撥通了方笙媚的電話。
“喂,程荃。夏禾怎麼樣了,她明天去法院嗎?”
一聽見方笙媚上來就是關心夏禾的急切話語,程荃原本的好心情被磨去了不少,語氣不怎麼友善:“你不是一直討厭夏禾麼,這麼關心她做什麼?”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廢話這麼多!”方笙媚一聽程荃拐著彎兒說她氣量小,就不由得拔高了音量,“我問你夏禾到底去不去啊?”
“沒心肝的女人。就知道指使我幫你做事,連聲慰問都沒有,還想讓我告訴你什麼消息?”程荃還是沒有正麵回答方笙媚的問題,隻不過眼底的笑意早已讓他整個人都似乎被夕陽染了般,和煦的暖意縈繞全身。
方笙媚一聽程荃話中有話,就立刻轉了升調,軟語道:“程大少爺,那你倒是告訴人家,想要什麼回報啊?嗯?”
酥軟透骨的聲音鑽入耳膜,饒是程荃,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聲音沉了下來:“就按往常的辦法,一周……四次好了。怎麼樣,笙兒?”
“呸!別叫我笙兒,惡心人啊你!”方笙媚嬌嗔啐了程荃一口,語氣立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好了,利息也談好了。你倒是告訴我,明天……”
“放心吧,夏禾比你還想要看見秦麗婷是怎麼得到報應的,怎麼會不去。”程荃話鋒一轉,略微帶了些挑逗,“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怎麼應付我要的利息比較重要。別到時候又跟我求饒,知道嗎?”
方笙媚被程荃幾句話說的整個人都像是醉蝦般,臉上紅暈濃重,忙不迭急聲道:“哎呀你囉嗦死了!明天法院我要是見不到夏禾,有你好看的!”
聽完這句沒什麼威脅力的威脅,手機中便隻剩下了忙音。
程荃搖搖頭,心中一片熨帖。
第二日一大早,郝淳風就帶齊了資料文件去了法院做安排。
盡管說當初在機場抓捕秦麗婷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出什麼太大的風波來,但畢竟還是有幾個關鍵人物知道那天的情境的。
他要是不來做好安排,萬一被媒體記者,或是什麼利欲熏心的人早早地透露了風聲出去,下午的開庭,難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