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
傅思哲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在夏禾的心底已經成了這麼危險的人物。不可以靠近,不能夠信任。
甚至連這樣讓她在醫院的基本照料,都已經是一種罪過了。
“不管你怎麼說,在查清楚假秦麗婷身份之前,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保護範圍。”傅思哲還是下了狠心,冒著被夏禾誤會的風險,也要維護她的安全。
夏禾看著傅思哲臉上的表情一點一滴的變化,直到捕捉到他眼底飛速逝去的心痛時,夏禾才忽然發覺,自己在做什麼。
瘦到能看清血管的手慢慢撫上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夏禾慢慢走到沙發旁邊,把自己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舒適柔軟的沙發,讓夏禾覺得僵硬的身體得到了放鬆。
看著夏禾緊閉雙眸,傅思哲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兩人也沒什麼話可說。索性決定離開。
可是他剛要拿起一旁的羊毛毯給夏禾蓋上,就看見處於下方的夏禾倏然睜開了一雙水眸,若蝶翼般的睫毛輕顫著,顯現出眸底的疏離和防備。
“你要做什麼?”
夏禾用手擋在了身前,明顯是害怕傅思哲對自己有所動作。
忽略因為夏禾的防備扯痛的滋味,傅思哲強硬按住夏禾的胳膊,直到它回到原位。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羊毛毯輕柔地蓋在身上,隔絕了夏禾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
病房的門“嘭”地一聲被合上,夏禾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空閑可以鬆懈。
掀開身上的羊毛毯,夏禾拿起桌上的透明水杯,快速地走到門前。
夏禾把水杯放在門上,耳朵緊緊貼著水杯底部,聚精會神地聽著外邊的動靜。
“傅總,各個出口都守住了。您放心,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傅思哲顯然對這樣邀功的話沒有多少好感,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賣不離開了夏禾的病房門口。
夏禾聽完幾句簡短的對話之後,就立刻把水杯放回茶幾,走到窗戶邊掀開一角的窗簾。
看見傅思哲那輛標誌性的銀色邁巴赫開出了醫院的大門之後,夏禾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
可其實,現在的銀色邁巴赫之中,壓根沒有傅思哲的身影,隻不過是兩個保鏢奉命開著車回到傅家大宅去而已。
ICU病房中,屋內所有的探測儀器都顯示著病床上的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但原本該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也就是那個假的秦麗婷。
此時此刻正手捧著一杯牛奶,戲謔地看著眼前麵容英俊,眼角眉捎帶著冷寒的男人。
“怎麼,沒搞定夏禾?”
“我還以為你們倆情比金堅,她查出來我不是姐姐之後,就會立刻相信你而打消所有疑慮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你們倆之間,也就不過如此嘛!”
傅思哲皺著眉,眼底的寒光冰冷極了。
多看一秒都能讓人通體生寒,但是眼前這個言笑晏晏的女人,卻絲毫沒有感覺。
好像傅思哲壓根沒有生氣一樣,她還自顧自地喝著牛奶。時不時砸吧砸吧嘴。
“我們倆之間如何,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傅思哲冷淡地開口,看了一眼手表後說道,“你還有五分鍾時間來解釋你的要求和目的。多一分鍾,你就在這個世上少活一分鍾。”
饒是剛才氣焰囂張,現在的假秦麗婷在聽見傅思哲這番話之後,韓式覺得有些膽寒。
畢竟傅思哲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差點要了自己的命。那種窒息到瀕臨死亡的感覺,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很簡單。我隻要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幫我從秦麗婷那裏拿到所有關於我的不利的證據並且銷毀。再給我一筆錢讓我後半生無憂無慮,就這麼簡單。”
傅思哲聽完對方的話,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
他在思考,眼前這個女人的話裏,究竟有幾分的可信度。
“怎麼,這麼簡單的要求,你不會都做不到吧?”假秦麗婷忽然伸出手來,摸上了自己這張跟秦麗婷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臉,語氣譏諷,“要不是當年我爸看中秦麗婷跟她那個狐媚的媽,你以為我願意頂著這麼一張臉過了整整二十多年麼?”
“不用懷疑我對秦麗婷的恨意。”纖長的指甲陷進掌心裏麵,骨關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起白色,幾乎要掐出血來。
“很好。我答應你。”
傅思哲讀懂了她眼底毫不加掩飾的濃烈恨意,終於滿意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