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95 章你相不相信我(1 / 2)

我一把抓住季明修,心裏像是被淩遲,一刀一刀割得生疼,“你先不要說話,不要說話。”

可是我越是希望季明修可以顧及自己一點,他卻越是更加密集地向我道歉,好像多少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我的傷口好一點,也好像多說一句對不起可以讓他的心好一點。

但是我的心一點都不好。

我都快疼死了。

剛剛麵對雲淺衣那樣惡毒的咒術我都沒有低下頭,結果卻在季明修的幾句道歉中,我的心瞬間潰不成軍。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馬上就可以好了。”我強撐著力氣從地上站起來,為了展示自己的安全,我還在地上跳起了舞,隻是每跳一下,我都能感覺到內髒下沉一分。可是我還是在臉上掛出來最完美的笑容。

月光不大,森林漆黑,我沾著血的臉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笑得跟朵花兒一樣。

隻是不知道季明修看著有沒有覺得很陰森。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已經完全是憑著意誌在跳了,季明修的眸子裏才終於閃過一道光,向來沉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沒事就好。”

我趕緊回到季明修身邊,抓著他的手牢牢盯著他的臉,還有他臉上亂七八糟的血。

他那麼愛幹淨的一個人,現在一定難受極了吧。

我抬起一隻手在他的臉上擦了擦,結果我的手上也有血,他的臉沒有擦幹淨,倒還又給抹上了幾道。

我的眼淚啪嗒一聲又落了下來,正好砸在我胳膊上那被麻繩勒出來的血槽上,鑽心的疼。

“季明修。”我摸著他的臉問道,“你還疼不疼。”

季明修笑了笑,眉間都皺出了山川樣子,“不疼。”

騙人,不疼怎麼還會吐血,不疼怎麼還會皺眉,不疼怎麼還會雙眼無神。

我心裏一股愧疚襲擊上來,我的身體險些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要昏倒過去,幸好手裏一直拉著季明修,這才沒有讓我那麼狼狽。

我想起了季明修跟我說的要我靜觀其變,讓我看準機會等到那惡鬼現出本來麵目時在去將其一網打盡,明明是一個萬全之策,我為什麼會在最後偏偏沒有聽。

如果我當初聽從了他的安排,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副下場,季明修也就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虧我剛剛還在問他是誰把他傷成了這樣,還能有誰,不就是我自己嗎!

淚珠成串砸在地上,季明修看我在哭,目光中剛剛湧出來的一點光亮忽然暗淡了下去,我趕緊把眼淚擦幹。

“你的傷……還是很疼?”季明修虛弱的再次探出手想要看看我臉上最明顯的那塊傷口。

我趕緊拉住他騰空到一半的手,強自把眼淚換成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臉,“不疼不疼,我是看到你激動了,沒想到,你那麼厲害,現在又受傷了。這次是不是還要我來救你?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讓我救你的話,你可要想好,我可是會收你人情的!”

季明修的眼中也溢出了一絲笑容,“我這個人可從來不近人情。”

我抹了一把眼淚,帶著鹽分的液體一滴不剩全抹在了我手腕上的血痕裏,比剛才更加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為什麼,我像是成了一個偏執狂,似乎隻有把這眼淚抹在傷口上,讓傷口疼進心裏,我才能讓我自己保持清醒。

我哼笑一聲故意逗他道:“我知道你不近人情,那你總有點近的吧?難道你近金銀?”

哪知季明修忽然收斂了笑意,道:“我近女色。”

我臉上頓時紅了一片,臉原本已經沒有了的血色都因為季明修的一句話瞬間填補了上來。結果導致我臉上原本已經不流血了的傷口忽然又開始流血了。

好像是一大片物質化的“害羞”,張牙舞爪從那一片小口子上流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地把季明修的上身從地上抬起來,盡量不碰到他的傷口,抱著他的,讓他躺在我的腿上。

“你近女色,我近男色,這樣正好啊。那我就勉為其難,再賣你一個人情好了,這樣以後你可以說要以身相許,我再施施然接受。”

季明修被我的說得幹笑一聲:“你倒是敢說,那為什麼不能算是我給你個人情然後讓你以身相許呢?”

我理所應當得有些可恥道:“以身相許自然要有家人作證才算,我一個孤家寡人,就算是以身相許了,也沒有人知道,那我不是很虧。”

季明修虛弱地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這點小聰明如果能用在生死攸關的事情多好,我們哪裏還用在這裏討論是要給誰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