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花亦之,若是此時此刻休了她,第一個得罪的估計就是花丞相,畢竟此舉讓他顏麵無存了。
到時候,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麼他照樣會變成所有大臣眼中的不知輕重之人。
畢竟,在自己皇弟的婚禮上休自己的妃子,而且還是毫無理由和證據的休,無論哪一條,都會引起無數人的不滿吧?
越想越糾結,於是便是過了許久,他也仍舊靜靜的站著,眸裏寫滿了冰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裏也越發焦急了起來,若是再找不到千千,怕是隻能如了皇甫晨的意了。
若不是怕他離開後,皇甫晨會直接對柳千千動手,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親自將她給帶回自己身邊啊!
可是在毫無把握之前,他不能拿千千的安危來賭,一點也不能!
正煩躁著,一旁的花亦之便緩緩走到了他的身旁,爾後溫柔不已著道:“殿下,今日為何這般憔悴啊?三殿下方才可是同你說了些什麼?”
皇甫月澤微微蹙眉,卻是冷冷地看著她道:“你是當真不知,還是在假裝不知啊?”
她麵色一僵,不由得便心虛極了,“殿下說笑,妾身怎會知道呀?”
瞧著她裝瘋賣傻的模樣,皇甫月澤忽覺厭惡不已,於是便上前一步,對著她的耳旁輕聲說道:
“那我便告訴你吧,他說,要我現在就將你休了,讓給他,他還說,他的孩子,不能叫別的男子父親,這般話語,可是你想聽見的?”
話落之時,花亦之猛然一愣,忽兒便無力的後退了一步,而後更是結結巴巴著道:
“殿下是在說笑吧?妾身的孩子,當然是你的了,三殿下不可能會說這些話的,殿下定然又是聽了千千姐姐的話,才會這般試探妾身,請殿下一定要相信妾身,一切都是千千姐姐在汙蔑妾身呀!”
許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雖說聲音極小,卻還是引的周邊的人微微回過了眸。
見此,皇甫月澤也不多說什麼,隻看了她一眼便坐回了一旁的位子上。
花亦之心下焦急,還想再解釋什麼,但瞧著他理都不理自己的模樣,不由有些膽怯了。
自昨日起她便覺得心裏頭又慌又亂的,一直都知道,皇甫晨一定不會放棄她的,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甫晨竟然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情況怎會越來越失控了?
皇甫晨既然喜歡她,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給她利用啊!
發展成了現在這般,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才好?
心下焦急之時,她衝著皇甫晨的方向便走了過去,與此同時,皇甫晨轉眸便看向了皇甫月澤,眸裏含滿了意味深長,好似在說,再不開始,他便會動手了一般。
皇甫月澤眉頭緊皺,心下暗暗焦急,尤火他們仍舊沒有消息回來,此時此刻,若是如了皇甫晨的意,他便真真成了個萬人嘲笑的傻子。
但若不隨著他的算計走,千千沒準便真會……
思及此,他抬步便站起了身,爾後緩緩走到了大殿中央,望著皇甫晨的眸裏更是充滿了冰涼,那般眼神,就好像再警告著什麼一般。
皇甫晨高傲一笑,上前便道:“皇兄這是怎的了?臉色為何如此之差?”
皇甫月澤略帶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卻是極其小聲地望著他道:“皇甫晨,若是你敢傷她分毫,我便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他淺淺一笑,“那便要看皇兄接下來會怎麼做了。”
皇甫月澤眸光微涼,終究隻是淡然的收回了目光,“你想要的,都是一些我毫無興趣的東西,即是如此,給你也罷,但你最好說到做到,若是呆會瞧不見千千,便是費盡所有,我也會將你挫骨揚灰!”
喃喃細語落下之時,他望著眾人便放大聲音著道:“大家靜一靜,借著今日,本太子有些話想說上一說。”
話落,周邊忽地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著他的方向望了過去,有疑惑的,也有敬畏的,便是坐在大殿上方的皇後都緩緩地向他望了過去。
四麵八方圍滿了人,有青城內名聲極大的富貴人家,也有朝中權高位重的各個大臣,均是分成兩排,坐在兩邊靜靜的凝視著他。
當然,也包括那個戴著人皮麵具的阿圖,隻見她唇角微揚,心下一片得意,看來,計劃當真奏效了。
她還以為,就這種爛透了的法子,不一定能威脅住這個太子呢。
沒想到,他竟用情如此之深,即是放棄太子之位,也不願看到那個柳千千受一點傷!
正想著,又聽殿中的皇甫月澤緩緩道:“今日……”
突然,一個人影猛地便從外頭衝了進來,爾後氣喘籲籲著道:“不用說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