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客車在絲綢工學院入口停下,白雲天讓其他人先下車。
從水庫回來,他們先送了各位老師傅回家,然後才返回絲綢工學院。司機手放在開關上,從觀後鏡看著他們挨個下車,等著關門。
“曲師傅,這一路辛苦你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白雲天將一張百元鈔票,塞到他口袋裏。
“這哪行!開車是我的工作,而且一路我跟著又吃又喝,哪還能要你們學生的錢,這不行,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曲師傅慌忙從兜裏掏出鈔票,硬要塞還給他。
“您車開得穩,我們幾個以前暈車的同學,這次都沒有感覺,才能玩得這麼愉快,要說感謝的是我們。我們自己擺了個攤位,做餐飲生意,賺了點小錢,這樣出去玩的機會還很多,以後可能還會經常勞煩您,不知道曲師傅能不能給我們留個電話,好方便我們聯係?”白雲天誠懇地說道。
曲師傅聽他說得誠摯,便不再矯情,將錢收下,從儀表盤下工具箱中掏出一個油漬漬的本子撕下一頁,寫下電話遞給他:“這是旅遊公司車班電話,你以後要用車直接找我,油錢都不收你們的,隻要給兩個煙錢就行!”
“好的,一定找您。那我先走了,您慢走,路上小心一點。”白雲天鄭重地將紙折好,揣進兜裏。
隨著車門關上,代表著這一趟水庫之遊到此順利結束。
來去一共花費了一千四百多塊錢,在這個人均收入很低的時代,已不是個小數目。
但白雲天感覺這錢花得太值了!
誠然,他始終沒能從全師傅那裏找到機會,略微有些遺憾,但他終究是到手了一項焊工技能。
畢竟提取技能動作太大,如果對方清醒的情況下,很難在其當麵實施。老師傅們也不會允許他將一兩個類似於醫療吸盤一樣的東西,貼到自己太陽穴,安安靜靜地等上十來分鍾,還眼睜睜看他對著某個不知作何用處的儀器,反複操作而不製止。
上次從校籃球隊隊長那裏,盜取籃球技能的情況實屬特例,完全不具普遍性。
能夠盜取到一位八級工老師傅,畢生經驗累積的焊工技能,他已經是驚喜之至,大感不虛此行。
別說焊工無用。
在他看來,任何一項達到了最頂尖的技能,都是瑰寶!
車、鉗、銑、刨固然重要,可焊接同樣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技能,能夠發揮出其他技能所無法比擬的重要價值。
他心中有了幾個列選項目,都是圍繞焊接工藝所展開。他有信心,這幾個項目都能帶來豐厚利潤,而且還能以此為基礎,深度開發,延伸出一條完整的產品線,為進一步擴展技術創造條件!
……
回到學校,他就把包文山、徐洋、嚴季和、方芳叫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了個小會。
“等到這個月底,結完賬,我就打算從外賣生意上抽身,專心致誌在工廠上。既然我不在這邊幹了,那以後就不再從中分錢,我的股份就全部讓給你們,至於如何分配,你們自行協商好了。”
一開口,他就做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決定。
“你不在這邊幹了?”
“為什麼?”
“白哥,外賣生意是你提出的,就算你要忙工廠那邊,也沒有不分錢的道理啊!”
一言既出,幾個人都炸了。
白雲天壓壓手,讓他們不要激動:“外賣隻能說是一個創意,誰看一眼都能學會,以後仿效者會越來越多。所以,我拿走自己應得的紅利就足以,接下來的經營,我既不能提供技術支持,又不從事具體管理,當然也就不應該再在裏麵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