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徐徐,安以沫是被一陣冷風吹醒來的,她睜開眼,感覺頭有點兒重,鼻子也有點兒堵,起身四下看了看,原來昨晚接了安以薰的電話後忘記關窗戶,應該是著涼了。
再看看母親,她正睡得熟,也不知道感冒了沒有。
"媽,醒醒,看看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安以沫搖醒白素禾,問道。
白素禾嘟囔著翻個身繼續睡覺,安以沫無奈,隻得為母親掖好被角,洗漱一下便到廚房做早餐去。
雙休日的時候葉卜雄一般都在家,而他的早餐就會複雜一點兒,要喝營養粥,且必須是現熬的。
安以沫將食材放在鍋裏用小火熬,然後就站在一旁專注想事情。
葉卜雄到現在還沒露出留下她的用意,這一時半會兒的,如果用安以薰回國的事情能讓葉天歌同意自己離開,那葉卜雄呢?她百分之百相信葉天歌不會為難自己,但葉卜雄就不一定了!
可是眼下,離婚於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一能不再與葉天歌產生感情牽絆,二能不必理會喬誌懿的威脅,三又能離開暗地出招的葉卜雄。
這簡直是一石三鳥!
唯一難的就是得找個葉卜雄能接受的理由帶著母親安然離開。
安以沫想出了神,以至於葉天歌站在她身後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察覺。
葉天歌以為她是故意不理自己,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他聳了聳嘴角,猶豫出聲:"昨晚……""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聽見葉天歌的聲音,安以沫手忙腳亂地回過身,湯勺掉在熱砂鍋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見安以沫反應這麼大,葉天歌呆滯地站在原地,原本想靠前的腳步也隻好止住,倒是不知道自己眼下該做的是什麼。
她低著頭,看不清此時的表情,雙手低垂著緊緊捏在一起,傻子也看得出來她現在的慌張。
他斂起了眉,張了張口,她現在對他拒之千裏,根本容不得他去解釋什麼或者是彌補什麼。
深邃幽靜的眼眸慢慢沉了下來,昨晚的事情,暫時當做忘記應該會更好!
"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他故作輕鬆道。
聽葉天歌這麼問了,安以沫才長舒一口氣,認為他是真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便敷衍著:"不知道,昨天我睡得早。"說著,安以沫又若無其事地拿起湯勺去攪了攪粥,卻不自覺地打起全部精神注意自己背後的任何響動。
"以沫,你相信我嗎?"葉天歌小聲問。
相信嗎?
安以沫的心頭一怔,不明所以葉天歌問自己這話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現在知道了些什麼,卻知道你不打算將事情告訴我,那天晚上是我的錯,不該懷疑你。你看見的那個唇印,隻是唇印,再多一點兒也沒發生。"葉天歌解釋著,見安以沫依舊不理自己,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悵然地歎了口氣,看樣子她這是打算躲自己到底了!
他無趣地轉過身準備離開,忽聽見安以沫喊住他。
他忙轉過頭,迥異的眼眸顯得格外明亮,像是燃起了一團火,雄烈地壯闊。
見葉天歌早已,安以沫是慌亂的,匆忙組織下語言,手心裏都揪出了汗來,"我有個妹妹之前在英國念書,這周一回國,我想等她回來之後搬出去,我們的離婚協議是不是……""以沫。"葉天歌忽然打斷她的話,迎上她詫異的目光,他滿是篤定。
按照他與她的協議,她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但眼下,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一張紙能說明白的事情了!
安以沫被葉天歌威懾住,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她開始分不清楚他的態度,她滿心以為他會讓自己離開,沒想到,才在他這兒就……他深鎖起劍眉,眉梢向上揚,犀利的目光凝在她身上,"你妹妹來了先讓她也住在我們家,我要出差幾天,回來後我們仔細談談。"說完,轉身回屋。
而此刻的葉天歌不知道,他錯過了這一次完全解釋的機會,將成為改變他今後一輩子的過錯。
安以沫依舊愣在原地,傻呆呆地微張口,望著葉天歌的背影,無解又無語。
鍋裏的粥撲哧撲哧冒著泡,熱氣騰騰的,安以沫感覺自己現在就如同在裏麵泡著一般,就快活活窒息了。
葉天歌將房間門關上,一直的鎮定自若才漸漸消退,他回想起自己與安以沫在一起那快樂的幾天,為什麼那麼短暫就消失了?兩個人現在,要麼就是沉默,要麼就是誤會,哪裏有那麼多不順心、不如意?
再想起劉雨心,她還在醫院眼巴巴地以為會和自己幸福,雖然自己沒說要與她和好,可她卻一直認為,自己還是那個愛著她的葉天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