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異常的紅潤(1 / 2)

劉雨心趕緊擦幹眼前那一層霧蒙蒙的東西,靠著一棵大樹,長呼吸一口氣。

腦海中回憶起曾經與葉天歌在一起的眾多甜蜜,如今卻隻能悵然空歎,想著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由感歎物是人非。

她抬腳,正準備離開這個地方,才走沒幾步,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地上有個閃著暗光的東西刺痛她的眼。她怔住,行屍走肉般地走過去,撥開幾片枯殘的樹葉,那條手鏈完完整整地印在她眼眸中。

倒抽一口涼氣,她震驚地看著這條手鏈,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等了好一會兒,才拾起手鏈,內心說不清楚的五味雜陳。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頭看這一眼,就算看見了,自己不撿又如何?難道真的注定安以沫與葉天歌才是佳偶天成的一對?

她慌了,為自己說出的那句"信命"。

忽然,她的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亮色,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恢複常態,將手鏈擦幹淨放入兜中,決心要冒一次險!

找到手鏈了,她又開車回到醫院去,從地下停車場上了電梯,確定自己沒被記者察覺到才悄悄進了葉天歌的病房。

葉天歌正在翻閱一本雜誌,見劉雨心回來了,起身,張了張口卻並未問出自己心急要知道的答案。

"怎麼下床了?在床上躺著對你的身體恢複更有利。"劉雨心關心地說。

葉天歌搖了搖頭,"總躺著身體也不舒服,偶爾活動一下會更好。"劉雨心了然地點頭,然後從口袋中掏出手鏈,手鏈鋪平在掌心,遞給葉天歌。

葉天歌的眼眸迅速顫了下,驚色未收,自劉雨心出去找手鏈之後,他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根本不奢望她能找到,可是,她竟然?

他看向她,隻見她黯然低下雙眼,自上而下望著,她的臉色有著說不出的悲傷,整個人都跟著頹散起來。

她向後退了一步,抬頭瞧著他,露出個勉強的笑來,道:"天歌,我祝你和她幸福。"說著,她牽起他的大掌,將手鏈放在他的掌心,留戀地看了他一眼,再轉過身,默默地準備離開。

"心兒!"葉天歌忽然喊住她,見她停下腳步,他跟著走上前,問:"你真信命?"她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葉天歌走到她麵前去,眸中一顫--她在哭!

向來她都堅強如一匹烈馬,從不肯低頭服輸,即便錯了也要爭出個對的理,卻在灑脫的當下,背著自己流淚?

不是不憐惜的,也不是不心疼的,她這麼倔強,卻在脆弱的當下更讓人憐惜。

他伸出手,擦幹她眼角的淚,她像是忽然驚醒般的忙背過身去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哽咽道:"不信又能怎樣?事實擺在眼前,而且……""而且,你心裏也不再有我了。"

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隻有自己才聽得見,可葉天歌聽明白了,她咬文嚼字的,都是心裏的委屈,都是愛而不得的恨。

他上前擁緊她,感受著她顫抖的幅度,一直舉棋不定的心忽然有了決定--既然安以沫已經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自己再去糾纏下去真沒意思透了!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他在她耳旁小聲道。

聽見這話,劉雨心嘴角露出一抹笑弧,卻更多的眼淚滴落下來。她開始小聲的抽泣,嗚咽著搖頭又忙點頭,那是她倔強與脆弱的矛盾。

葉天歌心疼地扶著她的肩轉過她的身子,再一次擦幹她臉上的淚,將手鏈戴在她的腕上,道:"既然是你找回來的,就應該屬於你,這才是命。"說著,在她的額上淺吻個印痕,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將她摟進懷中,與心中那些雜念徹底說再見。

葉天歌一直以為,在自己為感情做了最終的選擇之後,日子會過得安逸舒適,可他沒料到,命運的波折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想求安穩,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安以沫來到公司,麵容是少見的憔悴,有同事看見了,問:"以沫啊,你最近怎麼了?總感覺無精打采的樣子。""可能是近來沒睡好吧。"安以沫笑笑敷衍。

然後,忍不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色發白,眼眶微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好多天沒睡覺似的。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皮膚,貌似也少了幾分彈性。

最近被太多事糾纏了,很多時候,半夜就會被噩夢嚇醒來,然後就要折騰很久才能再睡著,接著,幾乎是剛合上眼皮,鬧鍾就響了。

這種生活的壓力太大,她真的不止一次想過躲到哪坐大山裏麵去修身養性,每天過著吃素掃落葉的日子。隻可惜她塵緣未了,還舍棄不下浮華中的一切。